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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错过了正式生日,但上将夫妇绝不会错过这个对他们家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他们很快敲定了补过生日的日子——就定在陆微宁出院的第二天,趁着军部因为这次意外给康斯坦丁宽限的几天假期一齐补办生日会,顺带为康斯坦丁饯行。当然,他们深知微宁的性子,所以只邀请了塞西尔和方泽泓,打算简单但郑重地聚在一起吃个饭。
陆微宁拗不过自己的母亲,穿上那套早就定做好的纯白色西装站在镜子前做着最后的整理。
“这也太夸张了……”他下意识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哪里夸张!”一旁从刚刚起就带着欣赏目光的克莱尔夫人嗔怪道,她可一直心心念念想帮微宁打扮来着,奈何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好不容易等来这次成人礼,她从半年前就卯足了劲儿开始准备微宁的礼服——现在衣柜里还挂着好几套为微宁量身定制的衣服。克莱尔夫人反而开始苦恼怎么劝说自己的小儿子等下换上另外几套让她看看。
康斯坦丁在陆微宁门口徘徊了很久,直到他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雌性。
陆微宁浑身被纯白的、极为合身的西装包裹,整个人好像散发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的流畅的腰线勾勒出来,康斯坦丁毫不怀疑自己两只手就能握住对方的腰,且还有很大的余裕;浑圆饱满的臀部因着修身的长裤显现出来,一双腿更是笔直修长,锃亮的皮鞋穿在陆微宁脚上,每一步都仿佛轻轻踏在康斯坦丁的心坎上。
“还,还可以吧?”陆微宁见康斯坦丁盯着自己好半天没反应,心里不免也没了底。
“好看好看!哈哈……哈哈哈……”金发青年忙不迭夸赞,一边挠着后脑勺发出傻不愣登的笑。
克莱尔夫人给了康斯坦丁一个白眼,她开始怀疑自己儿子追人到底能不能成功。她拉起微宁的手,催促着二人往楼下客厅走去。
客厅里方泽泓已经坐在沙发上和雷诺上将聊着天,看架势二人已经欢谈了许久。方泽泓若有所感,抬头往楼梯上望去,只一眼,便定定地将视线锁在了陆微宁身上。
青涩的雌性显然并不适应身上的装束,此刻正不自在地牵扯着衣角,间或抬手摸摸颈前的领结。他看向客厅中央,毫无防备地直直撞进一双深邃的、带着侵占和赞赏意味的黑色眼眸,陆微宁慌忙收回视线,双颊腾地攀上一丝红晕,目光低垂不知往何处摆放,他没料到方泽泓会来得这么早,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康斯坦丁看到方泽泓脸色便不觉臭了下来,他伸手揽住身边雌性的肩膀,示威般地往方泽泓的方向挑了挑眉。
浓郁的雄性气息瞬间将陆微宁包围,原本便处于羞涩的雌性脸上温度不减反增,他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在对方环抱下走下楼梯来到客厅中央站定。
“老师,父亲。”陆微宁向二人打着招呼。
“生日快乐,微宁。”方泽泓很快便敛下神色,和雷诺上将一起站起身迎接对方。
门铃声响起,塞西尔带着亲手做的蛋糕上门,他天不亮就早早起床开始准备,还是稍微晚到了一步。此刻他的兄长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脸上虽无表情,但总让人觉得此刻他内心有些不爽。
鲁道夫将蛋糕放到桌上,简单和上将夫妇寒暄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叮嘱塞西尔结束时联系自己,到时候会过来接他。
塞西尔心不在焉地应和着,他心思早已飞到了他偶像方泽泓身上,近距离欣赏盛世美颜诶!这谁顶得住啊!
“微宁,生日快乐!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塞西尔先夸张地对着微宁来了一通彩虹屁,然后才凑到他耳边轻声央求帮自己向方泽泓引荐一下。
陆微宁无奈地将自己亢奋的好友介绍给自己的导师,他本来还担心塞西尔的热情会冒犯到老师,没想到方泽泓竟也十分随和地塞西尔交谈,并且爽快地答应了对方合影的请求。
切完蛋糕后,上将夫妇先行回房,将空间留给了几个年轻人。有塞西尔热场子,气氛倒也并没有因为康斯坦丁和方泽泓二人明里暗里的博弈变得尴尬。
难得的相聚让陆微宁也不由卸下重负,举着杯子连喝了好几杯低浓度的果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体温升高,不由得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连带着领结也摘下来,还不忘将其规规整整地放在衣服外兜儿里。
泛着珍珠光泽的丝绸衬衫规规矩矩地扎进裤腰里,锁骨在解开扣子的领口若隐若现。
在场的两位雄性此刻都看向陆微宁,区别就在于一个隔着酒杯隐晦地打量,一个则直愣愣地盯着不动。
塞西尔已经醉得快要不省人事,微宁耐心地哄着对方打开光脑,联系上了鲁道夫,让对方尽快赶来接他。
鲁道夫来得极快,陆微宁甚至都要怀疑他一直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过。
“有劳,我们先回去了。”鲁道夫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便一把抱起醉醺醺的塞西尔往外走去。
门缓缓关上,客厅重又陷入沉默。
“方博士,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你也赶紧
', ' ')('回去免得误了明天的工作?”康斯坦丁先下手为强,皮笑肉不笑地下了逐客令。
陆微宁看向方泽泓,只见对方脸色泛红,眼神透着一丝迷茫,看上去像是醉了。
“好……微宁,我就先回去了。”方泽泓竟也不反驳,慢悠悠站起身试图往外走,然后踉跄了一下双手猛地扶在椅背上。
“老师你,你小心一点!”陆微宁绕过桌子小跑到方泽泓身边,扶住他的手臂,“我送你出去吧。”
“好。”方泽泓一手搭上微宁肩膀垂在他胸前,然后顺势把身体的重量压到微宁身上。
“……”微宁被压得呼吸一滞,果然喝醉的人都比较沉吗……
“老师,你自己能使上力吗,我有点吃力……”
话音刚落,身上的重量一轻,康斯坦丁上来扶住了方泽泓,将他从微宁身边带离:“这么大个人你怎么扶得动嘛,阿宁你在家休息,我送他出去就行了。”
“也行,那你们小心点!”
两个雄性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地蹒跚着往门外走去。一出门,方泽泓便直起身推开了康斯坦丁,他眼神清明,哪儿还有一点喝醉酒的样子。
“我他妈就知道你是装的!”康斯坦丁暴跳如雷,一边还注意控制自己的音量以免屋内人听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对阿宁起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心思?和你一样的心思?”方泽泓反问道,“我是认真的。倒是你,以前对微宁做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制止我?”
他从昨天雷诺上将的话语里捕捉到一丝信息,当天就凭借自己是陆微宁私人医师的权限调阅了微宁的医疗档案,这才通过当初的诊断结果知晓了三年前康斯坦丁做了什么。
曾经对微宁犯下的错一直是康斯坦丁心中的一根刺,他被对方直击要害,浑身的气势骤然减弱。
“这与你无关,总之,不要对阿宁有非分之想!”
方泽泓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没错,我对微宁确实有非分之想,我想成为他的雄性,我也早就告诉他了,他没有拒绝我。你呢,你有脸面跟他说你喜欢他?”
他一字一句,自信且坚定,故意模糊了微宁没有拒绝也并未答应的事实,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气焰嚣张的雄性逐渐变得萎靡。
直到方泽泓的飞行器消失在夜空,康斯坦丁都保持着沉默,如山般的身躯一动不动伫立在庭院。
“哥哥?”左等右等不见康斯坦丁回来,陆微宁出门来寻,冷风一吹原本便不深的醉意立刻消散,他一眼便看到门前颓废的背影。
“怎么了?”陆微宁走到康斯坦丁面前,被对方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
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纠结、痛苦、悔恨、不甘……
“阿宁,”康斯坦丁的声音都变得沙哑,“我是不是,不配做一个哥哥?”
“你怎么会这么想,对我来说,你真的是个好哥哥……”陆微宁下意识纠正对方的错误想法,可转念一想,他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成人礼而触景生情想起了年幼的兰迪,“兰迪他……一定也觉得你是个好哥哥的。”
“好哥哥……吗?”眼前的雌性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信任和关心一览无余。我不想仅仅当你的哥哥,康斯坦丁心道。
“外面好冷,我们先进去吧。”秋日的夜晚总有股肃杀之意,陆微宁搓了搓肩膀,提议先进屋。
“好。”康斯坦丁一番内心剖白终是没能说出口,他跟着微宁进门,心想,我果然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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