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一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
虽然阮望月此时看起来很惨,但澄碧却一点也不同情她,因为若不是郡主出手及时,此时这副尊容的就是郡主了。
“我的脸——脸!”阮望月尖叫道。
“真是聒噪。”萧樱草皱了皱秀眉,伸手在阮望月身上点了穴,她的声线便陡然消失。
方才阮望月突然不说话后,萧樱草便注意起了她周身的动静,见她胳膊左右扭动,唇边又有一丝诡异的笑意,便开始运气,防备着她。
事后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阮望月果然想偷袭她。
萧樱草勾起嘴角,笑看着她:“这便是阮小姐准备的苦果?怎么,如今阮小姐亲自品尝了,滋味如何呀?”
“哦,对了,我忘记阮小姐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没关系,本郡主向来都乐于助人,善解人意,可以帮你看。”萧樱草唇边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西洋镜,将反光的那一面拿到阮望月的面前。
于是阮望月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狰狞的模样,原本脸上就有一道深深的鞭痕,已经“不忍直视”,如今又添上了块块焦黑,甚至有的皮肤上还留出了黄色的脓水。
阮望月心肝欲裂,看着镜中的人脸,怎么也不愿相信这就是自己。
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以至她一时之间,竟晕了过去。
不过,在场的众人可不会让她舒舒服服地昏迷,下一刻,她就被身边的黑衣人掐人中掐醒。
她只好又凄凄惨惨地睁开双眼,一睁眼,看到的又是萧樱草那张美艳的脸。
阮望月的心中更觉憋气,但她被点了穴,说不了话,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脖子、脸上涨得通红。
“阮小姐,难道没人教你不要随意觊觎别人的东西吗?”萧樱草温温一笑。
“他,滋味的确很妙,我尝过了,很不错,但又怎么样呢,他终究是我的,不是你的。”萧樱草作出一副回味的样子,让阮望月觉得十分刺眼。
“不过这可能怪不了阮小姐,要怪就怪阮小姐家教不好,所以,本郡主决定,派人将阮小姐送回府上,与令伯父好好地探讨一下阮小姐的教养问题。”
阮望月惊愕地看着萧樱草,她凭什么敢把自己押送回府,甚至还要和她的伯父探讨她。
即使萧樱草身份不凡,但为什么这么强势。
她虽然有些任性,脾气大,有时还爱惹事,可她终究是洛宁郡守的亲侄女,别人再怎么也会给几分颜面。
更何况还将她押送回府,简直是狠狠地往她伯父的脸上扇。
阮望月此时倒松了一口气,再怎么样,伯父会为她撑腰的。
萧樱草可懒得管阮望月怎么想,她直接向自己的暗卫挥手,示意他们将阮望月押回郡守府。
临走时,她看阮望月嗯嗯啊啊地想说什么话,难得好心地为她解开了穴。
“你到底是谁?”阮望月第一句就这么问道。
刚刚思来想去,她终究是有些不安,萧樱草的身份在她这儿十分神秘,她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我是谁?你敬爱的伯父会告诉你的。”萧樱草留下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回眸,就径直离开了。
方才在阮望月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萧樱草想着他还在家中等着自己,便加快了步伐。
她走进了云锦成衣铺,一进店,店铺小二就看到了她,让她稍等,转身就去报告老板。
不一会儿,老板从楼上下来,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萧樱草是这儿的老主顾了,向来出手大方,于是她每次来到店铺,都是老板亲自全程陪同。
“郡主,您这会来,要买些什么衣服。”老板问道,“我们这里前不久才到了一批纹锦,您可要裁衣?”
“不是我。”萧樱草露出了一丝浅笑,“是替我的一个宝贝儿买衣服。”
老板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恰好我这里有一批新做的男子成衣,和郡主以前买的男装品质差不多,您可要过来看看?”
谁知萧樱草竟然拒绝了,她低低地笑了:“不了,我这次买的男装跟以往可不同,我要用最好的料子做的衣服。”
这倒让老板吃了一惊,最好的料子,岂不是和清河郡主的衣料一个档次,这布料可不便宜,贵的甚至可以达到一匹百金,这是哪里来了个男妖精,将郡主迷得团团转。
不过他可以多赚点钱,他也乐得高兴,于是他很快抛掉脑中的八卦,乐呵呵地把萧樱草往里面引。
云锦成衣乃是洛宁城中最大的成衣铺子,一共分为三层,加起来面积足有一亩。
地面上放满了架子,上面挂着的除了有做好的成衣外,更有蜀锦、云缎、烟罗纱等各色布料,甚至还有貂皮狐草。
老板将萧樱草引到三楼,带她走进了楼层的最内面区域。
那里有一个大衣架,上面挂着十来件男装,件件都是用料精贵,绣工非凡。
老板笑着道:“不知那位的身量几何,这些衣服料子都极其昂贵,是以也没有几件,也不知适不适合。”
萧樱草微笑道:“无妨,只是暂时一穿,这几天我会要人把他的数尺送过来,到时候再量身订做。”
老板又是狠狠地震惊了一下,这么珍贵的布料制成的衣服,竟只是暂时一穿。
看来贵人是对这次的美人上心了。
萧樱草的目光在那十来件衣服上扫过,很快就定住了。
老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发现她瞧着的是一件大红绣金束袖白色圆领长袍。
“就那件了。”萧樱草很快就下定了决定,“把它拿来给我瞧瞧。”
红色的长袍绣着金丝,被摆放在她面前,她的手轻轻在衣物上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