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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简直像个疯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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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进别墅自带的独立车库里,佟齐解开安全带想下车,却发现门被锁了。

“方萩苡,你把门打开。”佟齐说,“萩苡,算我求你。”他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哀求。

方萩苡没理他,自顾自熄了火。不知按了什么键,车座椅背突然往后倒。事发突然,佟齐在惊叫了一声后,连带着一起倒下去。

他正要起身,方萩苡却欺身上前,跨坐在他的身上,把他压得死死的。她解了自己腰带,把他的手紧紧的绑住。

佟齐的脸涨得通红,他当然试图挣扎过,但他的行为对于方萩苡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根本无济于事。

大约是嫌他挣扎太过,方萩苡甩了他一巴掌:“安静点!”

他被这一巴掌打得脸偏向一边,一时竟懵住了,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来。

他没想到,方萩苡第一次跟他动手,居然是在他们离婚之后。他也没想过,原来方萩苡真的会打他。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阴冷而又潮湿的仓库里,连光都不愿漏进来的昏暗空间里,omega的香气驳杂着、纠缠着、肆溢着,同类相斥的原则让他生理性的想要呕吐。有人拽起他的头发,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扇得他的脑子嗡嗡的叫,好像有无数苍蝇围了过来,吵的他头疼欲裂。

手脚披上了暴力的外衣,显出让人胆寒的锋芒。佟齐只能像个刺猬一样努力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收起自己的柔软而脆弱的肚皮,可他忘记了,他根本没有刺。

方萩苡解开了他的衣服,她的动作粗暴到让廉价的衣服都撕裂开了。如果她真的爱佟齐,就应该知道,这件衣服还是佟齐上大学买的,而佟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佟齐有个很明显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毛病,就是他不开心的时候,会疯狂的买衣服。贵的便宜的,丑的好看的,哪怕是用光了所有的钱,甚至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也一定要买。在他心里,他买的不是衣服,而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快乐,这种快乐足以短暂的、来势汹汹的摧毁他的一切不幸。他在结婚之前喜欢把衣服堆满整张床,这有这样他才能会一夜安眠。

他不会梦见昏暗的仓库里,他像是一个吃了苹果后生出羞耻心的夏娃,因为没有遮羞的衣料而感到痛苦。他更不会梦见毒蛇,盘在他的脚边朝他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引诱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他甚至不会梦到那个漆黑无月的夜晚,外公爬上他的床,解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前肆意猥亵。

他当然不会去看心理医生。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病了,却又讳疾忌医。他曾跟朋友小心翼翼的试探过,说他感觉自己好像生病了,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对方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然后说:“王子病吗?”后来,对方就跟他渐渐疏远起来,而他也在不敢有自己病了这种念头。

不过结婚之后,爱买衣服的毛病就被他强制性的改掉了。因为他跟方萩苡都没有什么钱,两个家庭也不富裕,更遑论方萩苡的爸爸根本一分钱也不愿意出,他们要花钱养育一只因为意外而降生的吞金兽,为此必须要开始省钱。一开始很难,但他自有妙计。每当心底生出消费的欲望,他就会试着自残。起先只是拿针扎自己,后来就用刀划伤皮肤,再后来就用开水烫手脚。他甚至还在生完枝悦不久后,试图用腰带勒住自己的脖颈,或是把整张脸埋进蓄满水的洗手台。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去死,他根本没有去死的勇气,他只是换个方式排遣心中的痛苦而已。

当肉体开始痛苦时,心里的痛苦就能减轻不少。他用自身实验得出了这句至理名言,并且奉为圭臬。

但是当方萩苡把他的衣服扔到一边,让他赤条条的朝她袒露胸膛时,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真的走出对衣服的狂热喜爱,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些能遮挡他所有羞耻与绝望的东西。

方萩苡没有去亲他,反而撕开了他脖颈后的阻隔贴。被终身标记的腺体在感受到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气味,违背主人意愿的胀热起来。

佟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腺体微弱的飘散出方萩苡的信息素味道,就像是一个不打自招的罪犯,还没等人奉上酷刑,就害怕的把一切都交代了。

方萩苡笑了下:“佟齐哥,你既然都没有去掉我的标记,又为什么不跟我复婚?你觉得玩我好玩吗?或者是你想从我身上把你过去的委屈都找回来?”

佟齐几乎快哭了,然而他没有。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肉体里挣脱,想要从这副丑陋的皮囊里逃出生天。灵与肉的撕裂感是剧痛的,痛到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甚至都没法腾出力气去反驳。

方萩苡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如果她已经认定了他是犯贱,那无论之后他干什么,他都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贱人。她不会听他的任何解释,只会认为这是他在欲盖弥彰。刚结婚那会儿,方萩苡就认定是他故意要拿孩子要挟她,绑住他,认为是他迟迟不做标记去除手术,不吃避孕药的导致的结果。他当然解释过,可方萩苡在听完只会说:“所以呢?”她根本不相信,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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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去除标记的手术需要钱,买避孕药也需要钱,而那段时间他的钱一部分拿去买衣服,一部分转给了爸爸去还父亲欠下的外债,一部分则给了方萩苡。

他连饭都吃不起了,又抱着侥幸和恐惧的心里,根本没有求助任何人。

他不敢让爸爸知道这件事,而除了爸爸没人会借他钱。

同样的,离婚之后方萩苡确实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钱,但这笔钱他全部拿去还掉了父亲新欠的账。何况怀孕需要花钱,养孩子需要花钱,生孩子需要花钱,爸爸过世办葬礼需要花钱,父亲辞掉工作照顾他和孩子也需要钱,他根本没舍得把钱拿去做手术。

一开始是留着标记对肚子里的孩子好,后来就是没想过再婚,标记也就不急着去掉。何况有着这个标记,他的每月发情期可以缩短几天,以至于他还可以省出一部分购买抑制剂的钱。

他没有去解释,也没有再去挣扎。他的顺从取悦了方萩苡,连带着动作也温柔了不少。久未被进入的穴口干涩而紧致,方萩苡只是探进了一根手指,他就感觉浑身不适。

异物入侵的感觉并不会让人感觉愉快,何况方萩苡的耐心少的可怜。她的温柔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把性器挤进他并未开发完全的肉道。

性爱带给佟齐的快感为零,痛感却在直线上升。他如同一只在油锅里的虾,想要蜷起身子,却又被方萩苡死死按住。

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滚出来,不是因为肉体上的痛,而是觉得心很痛。他的心不为别人而痛,他只是在心疼自己。

方萩苡看到他这副样子,本来勃发的兴致消减了一半。她把他流泪的眼睛捂住,眼不见心不烦,然而掌心不一会儿就被温热的泪水打湿,叫她有些不舒服。

“怎么,跟许枫林上床就可以,跟我不行?”她试图用恶言恶语让自己挥别不适的感觉,身下也缓慢的动起来。

佟齐没有再说话,只偶尔发出闷哼的声音以证明他并非是一具死尸。方萩苡觉得无趣,没一会儿就退了出来。淋漓的液体沾满了佟齐的股间,使他看上去像个廉价的妓男,只需要给上一点钱,任何人都可以践踏他、侮辱他、占有他。

方萩苡穿戴好之后,佟齐仍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的眼泪流干了,只剩下泪痕挂在腮边。他的表情很淡,快乐与悲伤都离他远去了,只留下一片空白,叫人捉摸不透。

方萩苡解开他被绑着的手,因为绑的很紧,手腕不可避免的被勒出红痕。佟齐突然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叫方萩苡把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向了他。

佟齐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一般,起先只是笑那么一两声,接着就像是忍不住似的狂笑起来。他捂着脸,浑身笑得在发颤。他简直像个疯子,他这样想,不该笑了,然而还是笑个不停。

方萩苡想要扒开他的手,可他死死的捂住脸,仍是在笑。笑声闷在手掌里,显出些许的沉重。

好一会儿,他才停止了笑,放下手,脸上全是眼泪,湿漉漉的,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是化开的雪。

已经是春天了啊……他还是觉得自己在冬天里赤脚行走。

春天已经来了,冬天、冬天又怎么会远呢?

他很沉默的穿上衣服,套上裤子。方萩苡不知为何心突然慌乱起来,好像有什么灾祸要来临一般。她难得低下语气,带这些讨好的意味:“佟齐哥,对不起,我,我一时生气,我是真的想跟你再过下去……”

佟齐打断她:“你不要说了。”他突然崩溃了,连着声音也破碎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眼泪再一次决堤,冲刷着他最后一道理智防线。他的喉间悲鸣之音不绝,神色凄惨更是可怜。他伸手胡乱的抹掉眼泪,然而根本抹不干净。

就像他过去和未来的人生,永远都扫不干净,总是要在暗处留下污垢。

他是一个不干净的人,而这是使他一切不幸的罪。

佟齐没有进方萩苡的家门,也不要她送,更不要她的车跟在自己身后。方萩苡的脾气不好,见他说不通,火气一上来,口不择言道:“你穿成这样要去哪?嗯?是都想要别人看看你这副样子吧!”

佟齐的声音很冷:“那也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我的前妻。”

方萩苡也回他冷笑:“刚刚在车里操你的前妻?”

佟齐没有再说话,只是闷头一个人走。晚风很凉,吹得他身上只发抖。有电话打过来,他看了一眼,又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他把手机关机,揣在兜里。

方萩苡的车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他,他只觉得心力交瘁。他的浑身都在痛,好像是被人打碎了,又胡乱的拼凑起来,因为拼的太粗心,以至于有些地方还没有拼对。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哪儿才能走。街上的行人与他擦身而过,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位落魄之人。

不知走了多久,他走上了一座大桥。

不远处高楼林立,上面的led灯不断变化着形状,一会儿旋转上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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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烟花般绽放。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有点累了,便把目光往下移,看到了桥下悠悠流淌着的江水。

江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夜幕与高楼,好像在水里的世界中,也存在着与世间别无二致的景色。

佟齐不会游泳。

小时候,他爸爸试图教会他,但他总是对水感到莫名的恐惧,总觉得平静的水面之下藏着令人恐惧的怪物。

他甚至会有一种不详之感,就像是托尔斯泰第一次做火车感到不安一样。

托尔斯泰最后死在了火车站,他是不是也该魂归江水之下?

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他在这一刻甚至觉得自己摸清了命运的套路。

陆依萍也是从桥上跳下去的。他小的时候就觉得她跳下去的姿态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未来他也要这么跳下去。

看吧,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属于自己的结局居然不是happyending。

但没有关系,他可以把一切幻想与希望寄托给虚无缥缈的来世,藉此来安慰当世的自己。

看吧,虽然你把这辈子过得这么糟糕,但你的下辈子会过得好些的。虽然不知道是否会有来生,但是这样一想至少会让死亡的面目不过于狰狞。

佟齐握紧了栏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背后生出了双翼,沉重的灵魂也陡然一轻,飞至月亮之上。猎猎的晚风吹得他的衣服沙沙作响,他的发丝也随着风飘动着,像是一条条海草,在摇曳着。他闭上眼睛,清空了一切思绪。

睁眼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便要翻出栏杆跃入江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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