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届时所有人见证那所谓的大夏神将在他手下却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击垮,可想而知对他在草原的声望能提升多大。
虽是可惜现在还不能够立刻享用他的佳肴,但既然人在他手里,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只是那小东西还有些野性,等他将一切都办好功成名就后,也就相当于拔了它的所有具有威胁性的爪牙,届时再封她个侧妃算是弥补也无妨。
拓跋圭隼将一切想的清楚明白,也就安心等着大夏兵队的到来了。
他倒是不怕那小动物溜了,一个语言不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又处处都充满了危险的地方,能怎么跑的掉。
因此他也没限制阮白的去处,只要不脱离这一块儿领地区域,她还是享有挺大的自由权,毕竟拓跋圭隼还是想在能接受的尺度内看见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阮白其实是不太想出帐子的,在大夏时的冬天她就鲜少出门,以前未出阁时冬日出门偷玩也是偶尔一两次,后来到了世子府,顾言靳不像阮正擎那样限制她出门,她哪日皆可出去,也就更不必冬日出去了。
尤其是这草原的冬天比之京都实在是更加难熬,不过就出了帐子那一刻,被寒风一吹,阮白只觉得没遮住的脸上肌肤出都要结出一层冰渣子,干燥又刺骨。
但无可奈何,阮白只能抑制住自己想立马掉头回去的想法,硬是将衣服往上提了提,稍微能够遮住半脸后缩着继续走。
出来后她便发现,似乎只有她一人是这样冷的忍不住发颤似的,其他人虽说不是不冷,但神色丝毫不为所动,便如她身边的乌拉,也完全不像她穿的这么臃肿,面对凛冽的北风也只是眯了眯眼眸,怕进了什么东西迷了眼。
乌拉见阮白眼底疑惑,扬起笑开口解释,声音在风中仍然清晰入耳,“我们皮糙肉厚的,每天风吹日晒早习惯了这种季节,也就不怕冷了。小乖姑娘身子金贵,肯定是娇养在家中,大夏那头天气又比草原好的多,不习惯也是正常的。”
“只是小乖姑娘还是像今天这样多出来走走也好,能够早点习惯这种天气,要是太娇弱了,肯定不好伺候二王子。”
阮白对她几乎句句话离不开拓跋圭隼已经听习惯了,开始时她还会觉得厌恶地撇开脸,现在只是面无表情地忽略她讲的这些废话。
缩了缩手进衣服里,阮白不动声色地瞄着周围的环境,她这样顶着风雪出来不为别的,只是不愿再坐以待毙,又或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只能无济于事地等待,她想寻路离开这儿。纵然再难,也得尝试一下。
只是这一眼扫过去,目光所及处尽是白色的帐子,看的颇为眼睛疼。阮白眨了眨眼,也分不清哪儿会是出去的路,便随便寻了个方向想一直走到底。
乌拉跟在她身边,没怀疑她要做什么,也没问,以她的想法估计是觉得阮白在熟悉以后的生活环境,介绍的挺热络。
“这儿一般是王上和部领们议事的地方,那是训马的地方,冬天太冷,马儿一般在草屋的棚里,免得冻死了。”
阮白随意扫过什么,乌拉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虽是聒噪,但对于阮白来说省了不少力。她努力记住地形,又看向马棚,想起了顾言靳在马场教她骑马的时候,嘴角不由染上些许柔软的笑意。
“我可以去马棚看看吗?”她轻声问道,看向乌拉。阮白知道乌拉一定是拓跋圭隼手底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痴狂于他甚至到了魔怔的地步,很大程度上,乌拉的允准也相当于拓跋圭隼给予的应许。
乌拉一双灵动的眼睛转向马棚,无趣地撇撇嘴,有几分草原女儿直率的娇态,但拓跋圭隼只是让她看住小乖姑娘不准让她出去这地儿,进马棚自然是可以的,当下点点头,还不忘扁嘴道“可以,但是马棚没什么好看的,这儿的马都是品质不怎么好的,好马被安置在二王子另外一片马棚里。”
阮白没理会乌拉的话,只听到可以去后便径自走了过去,乌拉见状也只好跟上了。
其实乌拉说的也没错,这儿确实简陋又邋遢,马匹也无精打采的,阮白随意看了几眼那脏兮兮的马,便移开了视线。
乌拉见她兴致消减下来的模样,便又劝说她离开。阮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似乎对这儿很不喜欢,才会极力劝她离开,顿时抿出一丝笑,愣是要在这多待会儿了。
让她总在自个面前天天提那个拓跋圭隼,还不由余力地想她好好伺候那个人,可把她给恶心坏了,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这下好不容易有个能让她不舒服的地方,阮白就是觉得这儿有点风大冷了些,也要多留一会儿。
反正还有时间,在她葵水未走前都有机会能探路。
阮白在这儿随便走走看看,余光瞥见乌拉浑身嫌弃厌恶的模样,嘴角含笑,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这儿怎么没有一个伺候马的人,疑惑地踱步看了看,便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那喂马的人,此刻正在清理给马喂水的桶。
本是随意一瞥,阮白却仿佛移不开眼般,总觉得那清桶的小厮莫名眼熟。
而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他,身形一顿,偏过头看来,正好对上阮白的视线。
阮白霎时一怔,无意识地咬紧唇,原本浅淡的唇色逐渐染上嫣红,如同枯木逢春般焕发了几分抑制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