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言靳的眼眸,这一生也不会错认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顾言靳:洗“马桶”时被媳妇看见了怎么办,形象全没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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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再次重逢
阮白如魔怔般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他佝偻着身子,脸上也抹了灰般脏兮兮的看不大清,黑一块黄一块的,任谁在这都难以相信这会是大夏那个清辉明月般的顾言靳。
她忽然鼻子一酸,险些落泪,但仍记着此时是在他人的地盘上,顾言靳这样小心谨慎地乔装打扮进来,甚至是成为了一名打扫喂马的下人,也一定有他的顾虑,她不能露出了破绽让乌拉瞧见了从而怀疑。
阮白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像是被风吹的眼睛有些疼,伸手抚了抚,拭去泪渍。乌拉时不时回过头看她几眼,没察觉出什么。
“小乖姑娘,该走了,到了晚饭的时候,你身体不适,更应该要按时吃饭了。”
听乌拉这么一说,若是原先阮白可能还会不闻不问再待一会儿恶心她,但看见顾言靳后心中升了几分谨慎,怕若是再待下去乌拉会起疑心,不敢回头再看顾言靳一眼,又心里渴望的紧,只在准备离开时随口对乌拉抱怨道。
“我住的帐子太过靠北,那儿又没有旁的帐子,总是有风会吹进来,半夜总冷的很,能否替我向二王子请求换一个地儿?”
乌拉闻言回道,“二王子爱护小乖姑娘,若是提了定当会同意的。”
阮白偏了偏头,又露出一个苦恼纠结的表情,半晌还是摇头,“还是算了,若是再换地儿太过麻烦,二王子近日不是事务繁忙,这种小事还是不必叨扰二王子了。你等会儿替我再拿床褥子进来便好。”
她态度软化,像是对拓跋圭隼有所动容,乌拉心里涌起几分欣喜,以为她这几天逐渐想通了开始在乎王子,见她有这份心,脸上笑容更甚,连声应下来。
阮白什么也没多说,任由她这么误会,只要不会起了疑心便好,见该说的说完了,也就随着乌拉离开。
她不敢回头看,自然发现不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在远处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平凡无奇的脸上却嵌着一双深邃的黑眸,像神秘又幽深的夜空,藏着无数星辰。
他的小姑娘成长了不少,却是以这样的方式逼着她在成熟。
阮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顾言靳垂下眼帘,只觉得胸腔里从终于见到她后开始躁动的心隐隐作痛。
***
“刷完马后再把食槽洗了后再把水倒回去就可以去睡觉了。”管理马棚的人随意吩咐着,知道这个新来没多久的奴隶是个大夏哑巴,对柔然语一知半解,用手再比划了下见他点了头表示理解后,再巡视了一番满意地离开了。
要不是最近因为要打战缺人,他也不会选上这么个大夏人。也幸好他听不懂柔然语,又是个哑巴,但人还挺机灵的,打个手势示意就能会意,做事又麻利,也就这么留下来了。
这天气冷的人打颤,还是早点回去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再舒服睡一觉。
顾言靳见那人走后安安分分做着手里的活,等一切都做完后,夜色也深沉下来,帐子外面点着火把,零星照亮着四周的路。
草原上夜晚更是冷,这时候在外头候着的人已是不多,顾言靳寻着偏僻无人的路朝阮白白日说的方向摸索着走去。
“小乖姑娘,这是二王子为你准备的一套新褥子,奴抱着都觉得又暖和又舒服呢。”
安静的帐中,烛火跳动着温暖的明亮,阮白抬头便看见乌拉抱了一床被褥进来,将其放在榻上。
“小乖姑娘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奴便在外头候着了。”
闻言阮白愣了下,心里有些为难。若是乌拉一直在外面等着,要是顾言靳来的话怎么进来。
“今晚就不用守夜了,你守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妨歇一晚罢。”她如是道,乌拉却固执地摇了摇头。
“二王子担忧晚上会有别的贼人偷入营帐,小乖姑娘生的貌美,多的是觊觎的人呢,可不能大意了。奴早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累。”语罢她也不再等阮白说什么,径自出了帐子。
只要是与拓跋圭隼有关的事,乌拉都顽固的像一块不开窍的老石头,无论阮白说的口干舌燥,也坚决不肯退让一步。
阮白也是深知她的这个脾性,只好作罢让她离开的打算,耷拉着脑袋熄了火打算入睡。
新褥子很厚,只是带着她不熟悉的味道。阮白在上面嗅得到草原的气息,嗅得到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却唯独嗅不到任何她熟悉的家乡气息。
夜逐渐深了,她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盖着被子,脑海却特别清醒。
叹了口气,阮白正想起身去点亮烛火寻点事做,忽然间一只手掌蒙上她的嘴,旋即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拉进了那人的怀里,温暖紧实的怀抱,熟悉的让她一瞬间差点落泪。
“嘘。”顾言靳怕小姑娘以为是别的人呼叫,才偷摸着进来后第一时间捂上她的嘴,却没料到从始至终小姑娘都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慌乱。
阮白伸手反抱住他,狠狠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埋在他的胸前安静下来不动,只手上抱的紧,鼻子和脑海中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我知道是子霁哥哥。”她像只猫儿似的轻轻的,又小心翼翼地出声,如获珍宝地抱着他闷声喃喃细语,“这不是梦吧?我还没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