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很少主动要求他陪她的,往往都是他主动送上门来。
今日她一开口,他便连原因都顾不得问,便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一同用了晚饭,夜里他拥她而眠的时候才再次问道:“今日是出了什么事?”
梁嫤将药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
李玄意面色便沉了下来,“我倒不知,她竟心肠如此歹毒!”
梁嫤大力点了点头,“现在知道了吧,还是我善良勇敢大方招人喜欢!”
李玄意深沉的脸色被她逗的有些绷不住,“是,你本来就善良勇敢大方招我喜欢,不用她对比我也知道!”
梁嫤枕在他肩头轻缓道:“此事也不知会如何处理……”
第二日,李玄意果然哪儿也没去,在家中陪着梁嫤。
梁嫤用罢早饭,就翻着金库的单子,让白薇给她去了几样名贵的补药来。
并让人搬了几匹苏州送来的锦缎布匹到马车上。
“这是要往哪儿去?”李玄意翻着书册,抬眼看着她问道。
梁嫤把库房单子递给立在一旁随时听吩咐的白薇,让她去打点她要的东西,回头看着李玄意道:“林家大舅舅不是昨日受了伤么?我想去探望一下,你今日不是要陪我么?就陪我同去探望吧!”
李玄意笑了笑,又重新将视线落回书册之上。
林家人听闻景王爷景王妃突然大驾光临之时,很是惊讶。全家上下齐出动,前来迎接。
只除了受伤卧床的林书山不在以外,几乎人都到齐了。
梁嫤这是第一次到林家来。第一次见到林家的众人,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这也是她嫁人以后,第一次再见白氏。
就连以往每每都是能说会道的白氏,都有些拘谨的不知如何开口。
梁嫤见过了林家自己的堂外祖父,外祖母。让人卸下了礼物,送上了礼单,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听闻是来看望林书山的,林家人纷纷表示林书上没有大碍,就算为药厂的事情受伤,也是职责所在云云。
林家人客气而周到。
梁嫤和李玄意没有见到林书山,他在屋里躺着起不了身。
但向林家人嘱咐了要他好好休息,药厂的活儿给他留着,等他完全康复了,再回去。
古氏激动不已,连连向梁嫤道谢。
林家人都格外的殷勤。
唯独林家那位堂外祖母齐氏盯着她看的眼光让她有些不舒服。
齐氏几次想要开口对她说什么,都被白氏借机打断,后来齐氏看向白氏的目光都满是不悦。
梁嫤笑而不语,坐了一阵子,表达了慰问之意,便和李玄意一道离开了。
回去的马车上,李玄意带着微微的不解,“看起来,你和林家的关系算不上很好。”
梁嫤点了点头,抿了口茶道:“除了以前见过的白氏和古氏,还有那两个表妹,其他人今日都是第一次见面,关系能好到哪儿去?”
“那你今日是专程来探望林书山的?”李玄意又问道。
梁嫤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这是自然。”
“就算如此,以林家的地位,你让人送来药材礼物,也就关怀非常了,完全没有必要亲自来一趟。”李玄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且还拖着我一起来?”
梁嫤笑了笑,“你不是仁济堂的东家么,亲自慰问关怀一下为了药厂而受伤的雇员,有什么不对?”
李玄意微微摇头而笑,没有再和她说下去。
两人依偎在一起,各自看着手中书,伴着马车里馨香的氛围,静谧美好。
晌午的时候,梁嫤听闻阿丑给她带回来的消息。
“陆喜死了。”
梁嫤点了点头,“怎么死的?”
“据说是受不住刑死的。”阿丑低声回道,“但是我找人打探了,陆喜在根本没受刑之前,就已经招供了。可是京兆府里有人,将录得的口供给毁了,硬是要动大刑。陆喜被送去的时候,都已经那个样子了,所以没扛过去。那动刑之人,也是明摆着要他命的!”
梁嫤点了点头,垂眸不语。
阿丑愤然道:“定然是他们知道了此时与常乐公主有关,怕牵累自己,不敢往上禀报!徇私枉法!”
梁嫤闻言又点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就让此事不了了之么?她……”阿丑看着东苑的方向,咬牙切齿。
“不了了之,不是太便宜她了么?”梁嫤眼眸暗了暗道,“京兆府里的人不敢说,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敢说。”
阿丑闻言,附耳过去。
梁嫤在她耳边叮嘱一番,阿丑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