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雨籁如敲响的急鼓,极尽怂恿;安度扭摆身躯,笑盈盈煽动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缎光在她丝质衣衫浮游,瞬息流去沙发地面,像青蛇蜕皮,软玉无遮蔽填他满怀。
他不是法海,不需要修行四大皆空,所以任由温香勾走定力,将欲念引爆。
陈沧掌心猛地托住安度后颈,吻上她的唇,先是一点点啄净她邀他赏味的果酱,再轻抿她唇形,最后探出舌尖,卷起她的。
她闭起双眼,肩膀微颤,发出两声黏连的哼吟,是迎非拒。唇舌力度渐进,变得凶狠,两条柔软热切地缠搅,馨甜在濡湿交融中化开。
生涩的吻,失了由浅至深的序,头回就互相侵吞,连鼻息都潮润,扯不清从属。
安度胳膊将将从他颈脖垂下,身也向后倒。陈沧一手揽紧她,一手抓起她手心往胯间按,半星暗色水迹印在凸起布料。
他尽量无视她寸缕不挂,深凝她眼眸,“这是你想要的证明吗?”
她身形稳定片刻,咯咯笑着,鼻头逡起调皮褶皱,“你刚才亲的时候,堵住我鼻子了。”
陈沧笑,攫她口内湿软细细含一会,“不如大小姐陪我练?熟能生巧。”
安度一小截舌尖在空气里翘了翘才意犹未尽地收回去。她手指正抚触那包硬立,唇贴着他耳垂顺下颌游弋,“你敢不敢再多证明一点?”
“怎么不敢?”陈沧嘴角半扬,头偏了偏,噙食她讲出蛊惑句子的嘴,“但我们还有一件事没说清楚。”
周遭暖雾涳濛,尽管身处可以冲动与放纵的幻境,他不能入了迷途。
陈沧起身,捧牢她,使她双腿盘在腰际,大步去往楼上房间。
每走一步,他便要克服重力与她的哼唧呻唤才能前行。前者是自然力量,后者是邪心术法,都让他不断冲到花园门前,巴不得破门而入。
陈沧神容紧绷隐忍,长腿抬起落下,锁芯咔嗒,辟出另一个异空间。
双双陷进靛蓝床褥,这次他小心地没压到安度头发,一臂作了她枕头,两人脸面相对。
安度抬手将头发撩起,凉滑乌绸铺成扇形,轻巧地盖着他小片肌肤与被单。
她笑颜嫣然,“要说清楚什么?”
他低声笑:“你会不会做加法?”
“你的生日……加1或加2,”他朝她额头、鼻尖、唇珠各点一个吻,“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我生日是5月19……”安度眼光闪动,咬唇掐他胳膊好几下,一张脸赧红,轻啐着说:“你干嘛学女孩子玩数字,干嘛不直接说!”
“你能玩我不能玩?”陈沧轻捏她下巴,心口紧巴巴,他屏气:“……你的答案?”
她没有犹豫地答:“我也是呀。”
两情相悦,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压抑的渴望达成,清醒状态时的精神活动得以肯定与延续。
——梦的实质。而这一刻她的反应,是他祈愿的衍生,他宁可被困不醒。
陈沧默然,怔忡混进淡淡的笑容里。
“你在担心什么?”安度伸手指,点一点他脸颊。
“小学音乐课,可以选学横笛竖笛。”陈沧回思,搂紧她,“你说都是笛子,没有区别。然后学武侠剧选了横笛。结果只上了一节课,你抱怨这不是你想象中的乐器,报了名只好硬学。”
“后来你换成竖笛,同一支旋律,你驾驭得比横笛好。同学录你填过最喜爱的乐器是笛子,但你知道,横笛和竖笛是完全不同乐器。”
“我怕你是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将我当作一个什么都一起尝试的朋友。同样地,感情也分种类,有些事情,只能在双方均产生爱情的基础上实践。”
他宁可按部就班,谨慎得过分,也不愿意她后悔,“安安,我不希望你不明不白就……”
“我想要你,我没有不明不白。”安度反搂他,手一点没歇着,解他裤绳。黑宝石似的灵动眼睛里,坚定明确地写着:“我和你一样。”
一层,两层,她剥开他,进度条飞快:“我想在上面。”
“不急,会痛。”陈沧不再踟蹰,翻身一滚,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轻笑说:“你不想先看看它吗?”
彼此探索,她先行。
“喔。”安度才想起要先“检阅”,半支起身,推他仰躺,纡尊降贵般,戳戳屹立的硬物。
“不好看!不过虽然丑丑的,但是很乖。”物什“乖乖地”弹了弹,她笑得满意,将拇指与中指张到最大都没比量完,“这么长!”
她手指围拢,圈住它,“这么粗!”
手心向下,裹不全两颗球,安度揉一揉,对比评价:“皱巴巴的,它们最丑。”
“别太重。”陈沧暗暗嘶气,大大方方地允许她妄为,仅提醒她莫要过火,额间却渖出薄汗。
她在套弄,缓急不定,章法尽失,间或摁住顶上小眼,新奇道:“还会吐水哎!”
“你也会。”初次哪能经受这等柔腻刺激,他手腿一越,顷刻压住她。
安度有点儿不高兴:“你为什么懂?”
下一句彻底黑脸:“你是不是和别人试过?”
净爱编鬼话,多少次都不厌。当然,他也享受被这样质问,他享受一次次重复她的唯一性,享受一次次告诉她,他只会属于谁。
陈沧俯身亲亲她眉心,笑声沉朗,清白的科学精神:“做任何实验都要先看理论书,熟读实验步骤。”
眼睛是镜头,聚焦于局部。她仿若一张舒开的四季画卷。
头发是秀美的蔓草,唇似绽桃,眼睫扇动春风过境,秀眉弯弯色如远黛。
唇齿皆作拾春工具,深久地攫取桃蜜,痴缠地不错过她面庞所有。最后一个吻,轻覆在她近水含烟的瞳子。
他笑说:“以后换我给你变魔术。”
安度显然没听懂,歪头冒起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