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其他好事者,两面三刀,传播谣言,一边在徐京琼面前暗示刘凡心怀鬼胎,一边在刘凡跟前夸大其词。
说到底是因为舞鞋的问题,刘凡心怀愧疚,在门外踌躇许久,终于踏进了病房。
得到的却是枕头的砸落,以及一句“滚”。
徐京琼情绪激动,捂着耳朵不听她的辩白,刘凡准备好的腹稿也成了一片苍白。
当时,舞蹈老师也在场,她批评徐京琼:“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没有准备plan b?一切意外的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能为你的过失买单。”
可徐京琼和自己的梦想擦肩而过,完全听不进去他人劝导。
接着,舞蹈老师将刘凡送出病房,语重心长道:“集体的荣誉大于一切,在大局面前,嫉妒心要懂得让路,你能明白吗?”
刘凡百口莫辩,她从来没有在舞鞋上动过手脚,可舞台事故就是因舞鞋而起,曾经的好朋友与她一刀两断,机构也麻烦事不断。
她曾解释过无数遍,但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因为她不是受害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久而久之,在看客眼里,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葬送别人梦想的女孩。
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
有时候,她甚至想,如果当年出事的人是她就好了,她不害怕与舞蹈说再见,让她煎熬的,是当初的指指点点,是后来的芒刺在背。
“所以,你不是始作俑者,对不对?”方岛眼里闪着灼灼亮光,“你没有使绊子,对吗?”
方岛言语慌乱,渴望她验证自己的猜想。
刘凡的肩膀放松下来,道:“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她贝齿轻咬下唇:“自从开学第一天,我知道和徐京琼同班后,过去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在挣扎,每天都想和你们坦白,可每次都输给了怯懦。”
在他们面前,刘凡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我不想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以为熬过那些流言蜚语,就会开启新生活。可看到徐京琼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上天还真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因为这件事,我失去不少朋友,他们不信我,解释再多也没用。”
因为受害者永远拥有话语权。
后来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刘凡读到一本书,突然感慨万千。
“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
第二天上学。
简宁来到座位,不禁瞥了眼徐京琼,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自从昨天知道那件事后,再见到徐京琼,只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甚至还有些可怜。
徐京琼只当简宁还被蒙在鼓里,余光瞥到她抵达座位,懒洋洋地转后身:“我听说,陶江给你当补课小老师?”
简宁顿时泛起戒备:“你怎么知道?”
“他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非常欠揍的语气。
看起来,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正如徐京琼的言辞依旧令人不快。
这话听起来,显得她和陶江多亲密似的。他们到底什么交情。
简宁故意挑起眉毛,双臂交叉于胸前:“是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什么关系。”徐京琼露出捉摸不透的笑,说道,“不过提前通知你一声,这周他恐怕没法去了。”
“你怎么知道?”简直莫名其妙,陶江来不来她比自己还先知道。
徐京琼自信地一撩头发:“因为我临时起意,这周有事要去找他,他当然去不了咯。”
什么事,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挑周末的节骨眼,明摆着是和自己作对。
既然是临时起意,证明徐京琼还没和陶江说,她就这么笃定,陶江会推掉这周的辅导。
简宁的五脏乱撞,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味道翻上心头,表面却还若无其事:“他还没和我请假,我凭什么相信你。”
徐京琼不着急反驳,假惺惺地歪着头回答:“那我们打个赌好了,凭我们的关系,他一定会先紧着我的事。”
末了,还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话说回来,你觉得,我和你,他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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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和她打赌啊,我才不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陶江爱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来正好,自己还能睡个懒觉。
简宁这样想着。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陶江沐浴阳光,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闲适模样。
可看徐京琼这么胸有成竹,简宁心里打鼓。陶江真的会在徐京琼和自己之间,选择前者?
简宁的胜负欲瞬间被激起。
晚上回家后,简宁写完作业,躺进被窝准备入睡。
想起了什么,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进聊天软件。
好友申请在上周日陶江回去的当天晚上已经通过了。
空荡荡的灰色背景,只有一条白底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