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疼了?怎的又乱跑?”
生怕他又来找她的麻烦,东珊不答反问,“你怎么又来了?”
迎上她那嫌弃的眼神,傅恒颇受打击,为保颜面,他并未作辩解,反嗤道:“又不是找你,你紧张什么?”
被噎的东珊顿感没面子,睇他一眼,傲然扭脸,转过身去再不理他。
随后下车的索绰络氏一见傅恒,便知他是来找宁琇,遂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宅。
路上索绰络氏拉了拉东珊的衣袖提醒道:“上次九爷过来给你送补品,你还未当面相谢呢!”
东珊心道:明明是他撞我在先,我不骂他就是好的,凭什么谢他?然而嫂嫂时常教导她要知礼数,断不可在外人面前失礼。
若然此处无旁人,她定然不会给傅恒好脸色,偏偏嫂嫂在场,东珊心有顾忌,唯有强忍心底的怨愤,迫使自己堆起笑容,向傅恒福了福身,
“有劳九爷费心。”
她的动作极快,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明显是敷衍之态。心知自己有错在先,傅恒没资格与她计较,遂笑面以对,
“东珊姑娘客气,我撞伤了你,心甚是歉疚,理该送上补品,聊表歉意,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心甚慰。”
以往的他可没这么谦和,东珊暗嗤此人虚伪至极,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不过转念又一想,她都能扮温顺,那傅恒也能佯装温雅,实则对方是什么性子,两人皆心知肚明,断不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
懒得与他多言,到得分叉口,东珊回往后院,傅恒不能再与她同行,索绰络氏也得回去照看孩子,命人带他去前厅。
只可惜傅恒与宁琇不怎么熟,来一趟还得找个适宜的借口,今日过来便是借着画作的由头,
“前日里得了两幅画,说是黄公望和韩干的真迹,几位友人各执一词,真假难辨,素闻宁兄在书画这方面颇有造诣,特来向宁兄请教。”
道罢傅恒命长随将画卷递过来,宁琇郑重接过,展开第一卷,是一副骏马图,画的马儿膘肥肌健,鬃毛飞扬,被栓于马柱之上,那昂首腾骧的形态极其传神,似乎能透过画纸感受到骏马桀骜不驯,嘶鸣欲奔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