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傅恒最为清楚,“□□月份的时候孩儿一直在圣上身边伴驾,十月皇太子薨逝,我情绪抑郁,自然没心思与她同房,这几个月皆不安宁,您却时常派人过问此事,以致于她压力甚大,终日恍惚,心神不宁,如何怀得上?”
他只顾及东珊的感受,又何曾想过她这个当娘的处境?“如此说来,倒是怪我咯?我身为承恩公府的主母,理当为家族考虑,她是我的儿媳,我关心子嗣何错之有?”
不过是在澄清状况罢了,他可没有指责之意,“孩儿没说您有错,但这种事急不来,您何必拿纳妾来施压?”
微眯眼,章佳氏打量着儿子,冷嗤道:“东珊与你哭诉了?她不许你纳妾对不对?定是你太宠她,她才会这般嚣张!”
“东珊她什么都没说,额娘您别把她想得那么矫情,她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只不过孩儿不愿纳妾,才来与您表态。”母亲态度骤变,傅恒实在难以理解,
“额娘您不是挺喜欢她的吗?怎的如今竟对她生出敌意?”
“我喜欢的是听话乖巧知进退,且能为富察家诞育子嗣的儿媳。她生不出来,我倒也没怪她,但她理该支持你纳妾,却在背后嚼舌根,企图离间我们母子感情,如此不明事理的儿媳,我宠她作甚?”
然而傅恒并非没主见之人,他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是以不管章佳氏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孩儿若想纳妾,她拦不住,孩儿若不愿纳妾,您也劝不动,此乃孩儿自己的主意,额娘您何必迁怒于旁人?”
“你为何不愿纳妾?只是为了东珊吗?你们夫妻感情和睦是好事,但你身为家嫡子,理当辨别轻重,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无视肩上的重担!”这孩子油盐不进,怎么劝都不听,章佳氏只觉寒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哀声苦叹道:
“永琏之殇便是最沉痛的教训。家子嗣越多越好,若然孩子少,万一有个长两短,就像皇上和你姐姐那样,连个念想都没了,你可知那滋味有多煎熬?
幸得皇上还有其他的妃嫔,嘉嫔又为他诞下一子,这才令皇上振作起来,这就是妾室的用处,你懂不懂?”
道理他都懂,但他就是不愿纳妾,不愿接近旁的女人,更不希望东珊对他失望,
“孩儿不是皇帝,家没有皇位要继承,反正上头还有那么多兄弟,咱们家不缺子嗣。”
“我要的是咱们嫡系一脉的子嗣,那些个庶出的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