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来说,官服的确是一项不小的开销,“官员的正俸的确不多,我这升了四品官,岁俸也才一百零五两。不过京官儿都是拿双俸,尚书、大学士那些皆会翻好几倍,另外还有其他嘉奖。
外省的官员除却正俸之外,朝廷还会另外发放养廉俸,正是担心官员的日子太过贫苦而生出贪污之念。譬如外省巡抚,正俸才一百五十两,你猜他养廉俸多少?”
东珊不了解这些,将朱漆描金的炉递给他,想当然的瞎猜,“一千两?”
她拿过的炉不仅暖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茉莉香,傅恒接过炉,摇了摇头,纠正道:
“你说的是京官儿的养廉俸,外地每省巡抚的养廉俸并不统一,大都在一万两到两万两之间。所以很多人宁愿外放做官,因为油水多,但在京可以接触皇上,升职的会更大些,各有优劣。”
也就是说,一个巡抚最低两百万年薪?这么算来的话,倒也不是特别惨,“加在一起的话,俸禄不算低,为何那些个当官的还总喜欢贪污呢?”
媳妇儿似乎对这些事很有兴,傅恒干脆拉着她坐下慢慢细说,“看起来是不少,但你要知道,当官的得养一大家子妻妾儿女,还有许多人情往来,若有总督过来视察,你不得招待孝敬?同僚摆宴你不得送礼?皇上万寿节,太后皇后千秋节,官员都得有所表示。
若想要升职就得下血本,并不是你政绩突出就可以,这点儿银子根本耐不住折腾,官场风气不正,加之有些人定力不足,容易被带偏,他们便会生出歪门邪道,捞些油水。”
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东珊又岂会不明白,身处官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是随波逐流,继续深陷,还是出淤泥而不染,保持本心,关键还是看个人,
“往后你若到外地当官,肯定是个为民谋利益的好官!”
实则傅恒希望在京任职,外放这种事,他还真没考虑过,不过还是得听从皇帝的安排,东珊此言倒是令他颇觉欣慰,“对我这么有信心?”
“咱家不缺银子呗!你肯定不会为了银子而收受贿赂。”
那倒也是,富察家四世为将,皆在守卫皇室,傅恒生在富贵窝里,大大脚惯了,根本就没把银子看在眼里,又怎会稀罕旁人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