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感,像是常年呆在身穿布衣的人群里,忽地瞥见一人衣领里偷偷露出一截锦缎来,恍然发觉自己也是想将锦缎绣在怀间的。
沈邈一方面觉得这心心相惜般的感觉可笑,又因此容忍了柳潮许多的蹩脚借口。
接着,他就遇见了虞嘉言。
这小孩摔在自己门前,被夏日的太阳晒得发皱,仅剩下一双眼睛是泪汪汪的。后来在酒楼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变作气鼓鼓的一只,让他觉得有趣又讶异,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招惹了这小孩。
待虞嘉言也进了国子监,便如同之前的柳潮一样围在自己身边团团转,编出许多借口凑上来。他曾怀疑过虞嘉言是为了柳潮来的,毕竟二人看起来十分熟络,却被小孩摇着头否认。
沈邈看着虞嘉言透亮的眼,嫩声嫩气地说着自己将来要娶长公主一般的女子为妻,不由得反省自己心思龌龊。
自己十二、三岁方懂得男女之事,沈邈愧疚地想,何况这么个公主府里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公子呢。
愧疚之余,沈邈又觉得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