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醒来后天气依旧寒冷,太阳懒懒地探出了个头,也被风吹散了大半轮廓。
柳潮与我约的是未时见。今日正巧礼哥与嫂嫂来府中用饭,闲谈间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我下桌后回了院子整理服饰准备出门,礼哥却推门进来了。
离嫂嫂生产的日子愈来愈近,礼哥也变得不正常起来,若不是他三天两头地在公主府与自己府上奔走,我都要怀疑小侄女其实是被揣在他肚子里的。
以前的虞嘉礼似位老妈子,现在他是个一惊一乍的老妈子。
“小弟,我听说你下午要出去?”礼哥道。
“对……去赴人的约。”我披上袍子,随口答道。
然而老妈子虞嘉礼一听我说到“赴约”,又问我是去找谁。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心想自己又不是背着家中长辈与外男有私情的小女儿,礼哥却已经接着问道:“是去找沈远之吗?”
“阿兄你问这些做什么呀?”我无奈道,在礼哥面前我是不敢直呼沈邈为阿兄的,“沈大哥似乎今日有事,我去找子澜。”
礼哥神色怪怪的,却又似松了一口气:“那你到底如何看柳子澜的呢?我只听闻他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
又来了又来了……公主府的众人是不是须得轮番审问我一道才肯罢休啊?
我当真想直接告诉礼哥,你便宜弟弟我整日无所事事的,真要论纨绔子,和柳潮正是棋逢对手呢。
“其实与子澜相处久了,便会知道他不似外人传的那样,其实是个顶好的人。”我急着赶时间,将说与公主娘的陈词滥调拿出来草草敷衍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