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礼与沈邈从未被我这样大声吼过。一时间,相对的两人都噤了声,可怜巴巴地对望着。
我看了看沈邈,想到他落在我额头上的、那个春风般温软的吻,然后对虞嘉礼解释道:“阿兄,你那日看到的东西确实不假。”
虞嘉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远之他并未强迫我。”我又道,“我……我是甘愿的。”
沈邈猛地看向我,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那抹光,我曾揣着各式各样的器具、趟过江河不停歇地打捞过,直到乌云遮尽了月亮的轮廓,只留给我一杯冰冷又黯淡的江水,和脚边响着的、来了又去的潮汐声。
而现在,它直直地撞进了我怀里,将最逼仄、幽暗处都尽数照亮了。
我对自己说,那你要好好抱住它。
你要好好爱他……
沈邈看向我,我也看着他。
塞满胸膛的情思似那轻柔的羽衣,托得人不住地往天上飘,就要一步便可踏上鹊桥。
然后虞嘉礼化身的王母娘娘一剪子将那星河剪断了,我抱着屁股就从天上栽了下来。
“你是甘愿的?”虞嘉礼狐疑道,“可……可你与柳潮……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今日你去见他时还答了我,说他是顶好的人。”
???
哥……你是嫌我这一团乱麻的关系还没打上死结吗?
若不是礼哥同我是一家人,我就要指着他鼻子骂娘了。
我疯狂朝虞嘉礼时眼色,求他住嘴,然而后者并未成功接收到我的示意。
秉持着长公主府一夫一妻优良传统的虞嘉礼难以置信看了眼沈邈,然后告诫我道:“小弟,你可不要为了替他开脱,拿这感情上的事情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