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邈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别说这样的话。小言,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窗外的风吹得横梁、桌椅都在打转,我开口,不知道是说给沈邈、说给柳潮、说给自己听,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说得混乱:“我……我这话自己都觉得作呕。远之,我……我真心喜欢你,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柳树下摔了个狗啃泥的小破孩,那时候起我便觉得你样样都好。对子澜你,我也不明白那算不算情爱,但……但我总觉得你该在,在心头……我离不开你,却又不知道是哪一处。”
沈邈和柳潮看着我,面目、神情都逐渐模糊,像挂了层水雾。我倒愿意他们将我打一顿,打得狠一些也好,而不是这样不言语。
“听起来蠢极了,也贱透了吧……”我抬头对沈邈说,像最初那般称呼他,“沈大哥,虞嘉言五年前便披着副乖巧皮囊在你身边打转,可内里不过是个懦弱又自私的小人。”
我还想对柳潮说什么,却被不知觉间掉下来的泪水封住了喉咙。我心说:话还没有讲完,虞嘉言你哭个狗屁东西。
可我抬不起手去擦,也无人替我擦。
柳潮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暴躁的转了几圈,说了句什么,到我耳边只作了杂乱的嗡鸣。然后他推开门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沈邈也站起身,然后他在我面前蹲下,欲言又止。
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又用衣袖柔软的内层擦干了泪,最后也起身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房间里,脸上又不争气地覆了层新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