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估量着时间去的柳府,连将军爹都已从外头回来,柳潮依旧不在。
将军爹和尖嘴壶当真是亲父子,张口就说帮我把这兔崽子抓回来。我婉拒后,将军爹又将柳潮院中的仆从叫来问话。
一得知柳潮不在,我便无心再呆下去,后面都是在胡乱应付,只想着等柳府做足了面子,我再假惺惺地道个谢,然后赶紧滚掉。
柳潮院中来人却说柳潮今日早早地回了府,只是又出门了。
我一下子懵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逃也似的出了柳府。
“郎君……郎君……”挽月在我耳边唤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
她或许是见我神色不对,柔声道:“可还要去沈大人那里。”
我看着挽月关切的双眼,鼻子一酸:“那……那去吧。”
东行至路口,马车缓了下来,我裹紧袍子后推开窗,想让冷风将脑子吹得清醒些,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凝在远处的墙瓦。
我突然喊道:“停下!别走了!”
我探出头去,果然远远看见沈府门口两辆向西边驶去的马车遥遥走远,一辆是沈邈的,一辆是柳潮的。
往常同他们一起出行时,我乘过许多次,熟悉得很。
可现在我被一脚踹下了车,孤零零站在地上,东西南北看着都有路,没哪条是我该走的。
“那前边似乎是沈大人与柳公子的车。”挽月也认出来了,为难道:“要追上去吗?”
我摇了摇头。
又过了片刻,我才对挽月说:“不用了,没有必要了。”
我也没胆子再去了。
那个被我找来诸多缘由压在心底的声音轻易蹦了出来,它带着恶心大笑说:“别说什么事务繁忙、时间错开的假玩意儿来哄自己。”
“说不定……”它又用冰凉的爪子刮了刮我的脸,“他们只是不愿理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