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挤出一丝笑容,突然想起韩玦。
韩玦是春雨,而曹不休是明媚艳阳天。春雨润物无声,她心生愧疚,但上好晴天,却是她真心向往。
阮阮对曹不休摆摆手,转身进屋,就在她踏进屋门的那一刹,她听到曹不休快步向她走来,随后她被他从身后抱住了双肩。
眼睫轻眨,一整晚萦绕在心头的伤感,终于在他怀中得到舒缓。
“阮阮,韩玦注定了是宫里的人,而你注定了是我曹不休的人。”
“阮阮,虽说你答应了与我双向奔赴,但是我不会干等,我会直奔你而来,我怕你累着,你那一半的路,让我来走。”
“嗯。”阮阮回应他。
“那么,阮阮,你今日要我做的是何事?”曹不休又问。
阮阮敛去心间悲伤,突然想起惩治十美的事情。
她抬眸,看向他眼睛,认真说道:“帮我……色.诱。”
第67章 相公
阮阮的猜想, 果然没错,曹不休听了“色.诱二字,直接否定。
“不可以,这怎么行?”曹不休瞪圆了双目, 以无比坚定的态度表示拒绝。
“阮阮, 若是我与其他女子亲近, 你势必会难受,所以我不愿……哪怕是装的, 是假的, 我都不舍得,也不忍心。我这心,我这身,我这皮囊, 色.相, 都只属于你一人。
阮阮的心, 因着他的话,纵是黑夜寒凉,也亦觉如沐春风, 和暖无比。
她想, 她的如意郎君, 模样生得好看,出门顶天立地,在府又将她捧在手心,她更要为了他,肃清府里的耳目杂人。
“曹哥哥,我宋□□灭南唐之心已起,卧榻之侧, 更容不得其他人酣睡。”阮阮挺胸,迎面看他。
“你能这样说,我很是开心,但是你的法子不对。”
曹不休摆开架势,“何为夫妻?那是有极亲密关系的,我属于你,你属于我,再不属于其他人,我不要对其他女人摆笑脸。”
阮阮听他这样说,跟着急了,“你这话说得不错,但这是赶走她们最好的办法呀?我这个法子,牺牲了我自己的名声,我善妒,容不得其他女子在你身边,这理由名正言顺,纵是官家和杜敬业,那也是无法挑剔的啊?”
“我曹不休是怕官家,怕杜敬业的人吗?明儿,我就提棍子,将她们打出去。”曹不休暗暗憋气。
阮阮站直了身子,喃喃一句,“钓鱼还要鱼饵呢。”
“那你的意思,我就是鱼饵?”曹不休气笑。
他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这比喻,他将她看了又看,可小女子依旧是理直气壮,更像在他心上,捶了一拳。
“你又不吃亏,你还沾了便宜了呢。”阮阮嘟囔道。
她也有些委屈了,她不明白,她一腔心思为他,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曹不休闻言,有些无语,廊下灯笼散着柔靡暖色,他端着身前女子巴掌大的脸,左右看了又看,再见她双眸炯炯有神,气得他连翻白眼。
“大娘子,我的亲亲,乖乖,大娘子。”
曹不休叉腰,本来因为韩玦,他已经有点微微吃醋,现又想起那十美的存在让阮阮担忧,纵是在外挣钱了,也只觉心底闷闷,不得畅快。
他甚至有点痛恨自己,在男人堆里,他能呼风唤雨,可是在女人堆里,他除了敬而远之,能躲就躲外,确实有点束手无策。
他气恼自己,干脆转身,跑到一侧幽暗角落,直踹墙角。
阮阮傻眼,她见惯了他的横冲直撞,威风凛凛,可如今这般,撅着屁股踢墙,有气又不知道该往那处撒的毛头小子模样,倒是让她觉着有几分好笑。
她凑近他,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眉开眼笑,弯腰询问:“生气了?”
曹不休侧首看她,瞧见她上扬的唇角,瞬间蹙了眉头,一手叉腰,一手摆出说教的姿势,“你……你这个小娘子,好没有良心。”
阮阮疑惑,“我怎么没有良心了?我在关心你呀?”
曹不休听了她的话,又气又恨,“那十个女人,不要你操心,我自己想办法赶走,可你不许笑我。”
“我何时笑你了?”阮阮不解,她总算明白了,纵是大男人,也有无理取闹的时候。
“你这分明是在笑啊?要安慰人,怎么是这种安慰的法子?”曹不休反问。
阮阮不明白了,她觉着他的气来得也太大了点,她不就是求着他帮忙牺牲点色.相,施个美男计嘛。
不去就不去嘛,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她可以服软的啊?
“你挣了钱回来,眼瞅着我们的日子,不用这么紧巴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活,我是一府的大娘子,吃得好,穿得好,我为什么不笑啊?”阮阮茫然看他。
曹不休看着她明亮又纯真的眼睛,知道今儿这气是吵不出名堂来了,一腔无来由的懊恼,都化为一句话,“你没有心肝儿。”
“我怎么又没心肝儿了?”阮阮又问,可曹不休却直接转身,独自闷头往房内去了。
“你说要怎么安慰人嘛?”阮阮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曹不休听了,更是不快,脚下走得匆忙,没注意门槛儿,一脚绊上去,差点摔跤。
他又恨得再踢了一脚门槛,扬声呵斥道:“明儿,我就要砍了这破门槛,真是的,人不懂事,门槛也不懂事,这么简单,亲亲、抱抱、举高高,都不会啊!”
阮阮立在院子里,差点惊掉眼珠,“他说什么玩意儿?
亲亲?抱抱?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