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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
我哥缝合完伤口终于恢复正常了。
谢天谢地。
家里床是睡不了了,在酒店开了房先睡一晚。
我困得要死,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一偏头就看见我哥眼睛亮的吓人。
我哥见我看着他,期期艾艾地:“小宝,三个愿望。”
我就知道……
该来的总会来……
我打着哈欠:“想要什么。”
我哥凑过来:“小宝真的讨厌哥吗?”
我有些意外:“要这个答案?这个也算一个啊。”
我哥跟狗似的一点头。
我掐着我哥的脸,轻佻地拍了两下,语气郑重:“一点点吧。”
我哥眼睛唰的一下,就不亮了。
“第二个。”我打了个哈欠,想速战速决。
我哥又振作起来,靠近我一点,看着我的眼睛:“小宝,能不能原谅哥。”
我哥看着我的同时我也看着我哥。
消毒水的气味传来,我哥的眼睛瞳孔黑黑的,倒映出月光中我的脸。
就如同我知道怎么拿捏我哥一样,我哥也知道怎么拿捏我。
只是我哥不常用我常用而已。
我但凡敢说一个“不”,我哥立马就能表演一个毙命当场。
我承认我被拿捏住了,我咬牙切齿:“能。”
我哥一张帅脸硬是笑出老菊花的感觉,我都没眼看。
“第三个。”
我哥说留着以后用。
我随便他,反正肯定是给我憋个大的。
眼睛一闭,周公来也。
我哥又恶心我,当我是个蠢的,偷偷摸摸把我抱到怀里睡……
六月四
我哥打扫了一整天,终于把家里搞干净了。
我又在家里睡了一整天,酒店的床一点都不舒服。
六月七
我哥不知道干嘛,来问我在打什么游戏,想跟我一起。
我翻了个白眼,神经,带新手好累的。
我扔给我哥几个游戏,让他自己研究明白了再来找我。
六月十五
今天真是个稀罕日子,凌晨五点了,我哥竟然还没回来。
我把门一锁,爱回来不回来,搞的好像他不回来我不睡觉了一样。
六月十五下午
我哥回来了。
我听着脚步声靠近我的房门然后停止,透过门缝我看到了我哥的皮鞋。
等了十多分钟,我哥才敲响我的房门。
“小宝?小宝?”我哥声音轻轻的,我心里的火气重重的。
我把房门打开,闻到了好大的酒味。
伤口还没好又开始整,到时候留了疤又哭哭哭。
我哥没等我说话,自己先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一顿解释。
我强忍着火听完了,一句话总结:有个很重要的饭局上有个很重要的人,推不掉只能喝。
“哟,宋星河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值得什么大人物给你灌酒。是别人看上你了吧?”我以最大恶意揣测我哥。
我哥苍白着脸解释。
我懒得听,打断我哥:“那就是为了给你现任金主争取咯?真敬业呀,宋星河。”
我用力把房门关上,把我和我哥分成两个世界。
我看着那双皮鞋停了很久,然后拖着步子走了。
过了一会,我看见另外一双皮鞋出来。
“小宝,我还要出去,今晚…”我哥顿了一下,“今晚我不回来了。”
呵,爱走就走,搞的好像我很在乎一样。
我打开电脑,打起游戏。
草,妈的一把没赢。
我哥还真他妈没回来。
草。
喝喝喝,留了疤看还怎么勾引金主。
六月十六
我单方面跟我哥冷战。
六月十七
我哥又开始每天回来了。
但不是在搞什么文档就是在发消息。
我才懒得关注。
七月三
我哥软磨硬泡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车开到一栋新修的办公楼停车场里,我哥推着我坐电梯坐到顶楼。
电梯出口铺了红毯,一溜人在门口排出队形。
电梯门一开,我的耳朵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迎二老板巡查”中快要淹死了。
我哥搞什么名堂。
我哥推着我到一间办公室里。
办公室一看就是我哥装修的,跟家里的风格一模一样。
我哥推着我到落地窗前,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我哥转了个弯单膝跪在我的轮椅前,仰头直视我的眼睛。
一般来说,直视会给人带来压迫感,但我哥从来没有。
可能是因为我哥从来都是一副好欺负
', ' ')('任我揉搓的模样。
我觉得主要是因为那双眼睛太柔了,用春水来形容都算形容硬了。
一种三月春风绕指柔的感觉,我哥看着我就像看着他的全世界。
“干什么?单膝跪地,求婚啊?”我一句话干碎氛围。
我瞅了一眼,不是受伤的那个腿,随我哥跪吧。
我哥笑着摇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
我哥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本房产证,放在我怀里打开:“小宝,这是我们的楼。”
我一脸问号,低头一看。
我靠,还真他妈是。
“小宝,哥不做那行了。”我哥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喜悦。
“噢。”我看着房产证没功夫理我哥。
我哥再拿出一张报纸,上面头版是a市十大青年企业家。
照片里我哥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无他,太帅了。
“小宝,哥创业成功了。”我哥指着头版标题跟我说。
“v我个帕拉梅拉看看实力。”我看着报纸脑子晕乎乎的。
我哥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把钥匙放在我手心里:“小宝,这个可不可以?”
嚯,宝马钥匙。
也可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爽!
我脑子一转,不对。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我哥没有意中人,只有我一个亲人。
我是个可有可无的残废,而我哥如今功成名就,年华大好。
我声明一下,我才没有自卑。
换作我是我哥我也一定一脚把我踢飞。
我拿着那把宝马钥匙:“宋星河,那我呢?”
我自己都觉得我问的莫名其妙,没头没脑。
我哥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呗,反正那么多钱在我手里够我潇洒一辈子了。
我哥比我还懂我。
我哥伸出小拇指:“来。”
我把我的小拇指勾上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三岁小孩都不信的契约,跟白纸黑字比轻如鸿毛,在我哥这里,重如泰山。
“宋星河,你这不许变的是什么。”
我从我哥眼睛里看到了我的脸,明明是正常的表情,但就是委屈。
“宋清梦是宋星河的小宝,永远不许变。”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我和我哥的名字。
咦~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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