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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闷热的房间里,袁嘉顺避开雪城期待的视线,从地上捡起手机。来信人令袁嘉顺有些吃惊,这是墨染桃在加了他微信后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不许分心。”雪城从袁嘉顺手里抽出手机,随手扔到一边。手机在床上弹了两下便翻滚到地上,还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只砸出一声闷响。雪城居高临下地跨坐在袁嘉顺身上,眼神里轻微的愤怒被酒气模糊,薄唇微启。他再次吻住袁嘉顺,含着他的嘴唇细细品尝,“你现在……只许想我。”
雪城解开衬衫扣子,披在肩头徐徐滑落,像天女的羽衣落入凡尘,而他则是高山雪梅,发如鸦羽,面似暖桃,嗔笑着分开袁嘉顺的双腿。被他蛊惑的凡人自愿跪伏于他膝下,成为他欲望的奴隶、情爱的俘虏。
袁嘉顺不由得抬高了腰,卫衣被冰冷如蛇鳞的手推到肩膀,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饱满的胸肌高涨,随着他扭腰的动作轻轻挤压,如雕刻出来般的腹肌也随之扭动,汗液顺着滑进下腹的草丛之中。袁嘉顺隔着裤子蹭了蹭雪城早已勃起的性器,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真骚。”雪城笑着按了按袁嘉顺吐出的一小截红舌,用二指夹住软肉玩弄起来,“哥,想要就继续嘛。”
“呃唔、呜呜……”袁嘉顺想说让他别欺负自己,却说不出话来。酒精冲散了他的理智,大脑都是又热又涨的,如同面粉浆糊版稠沱,早就把手机的事儿扔到脑后。于是袁嘉顺抬起臀部,顺势褪去裤子轻磨起了雪城的裤裆。
雪城穿的是一条单薄的运动裤,这会儿龟头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时而被两瓣臀肉夹住,时而被饥渴的后穴吸入。湿软的穴肉迫不及待地隔着裤子吸吮着大龟头。
“嗬……嗬……”袁嘉顺的身体似乎是已经迷恋上了比起肉棒被抚慰,更先通过后穴被男人插入获得快感的淫贱滋味。才磨了一会儿,后穴就记起了被刺入、狠狠摩擦骚心的快感,湿滑粘腻的液体打湿了穴口,连雪城的裤子都被糊了湿哒哒的一片。
雪城终于大发慈悲地把裤子拉下来,粉白的肉棒立刻弹了出来,拍打在袁嘉顺的腿根。袁嘉顺眼睛都直了,低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根东西看,就差流点口水巴巴地上去舔了。
“哥,还记得我是谁吗?”雪城捏着肉棒根部,在粉穴口拍了拍。充沛的汁水飞溅,刺痛中无端生出一股痒意,直直联结到肉穴伸出未被抚慰的地方。
“嗯。”袁嘉顺吞了口口水,往下坐了点。可才刚吃下去半个龟头撑开骚穴,雪城就抽走了东西。袁嘉顺抬眼可怜巴巴地乞怜也不管用,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雪城可能是生气了。
“是、是雪城……”袁嘉顺这个平日里峥嵘铁骨的硬汉,此时发出如同小狗呜咽般的声音撒着娇,勾着雪城的脖子将他揽进怀里。鼻尖在磨蹭在光滑的脸颊上,像是一窝生的狗崽子互相打闹。身体却在做着最下流的事,雪城握着肉棒的根部缓缓挺入。
艳红的穴口被撑开,肉棒“噗嗤噗嗤”的插入穴里,将里头的骚软淫肉肏开肏湿。雪城似乎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嘴唇抱起袁嘉顺的臀部就开始疯狂撞击起来。粗长的鸡巴将小穴贯穿,快速抽插着将体液打成泡沫又搅散。穴口被肏得通红,袁嘉顺高声大叫着射出第一股精液,白色的液体落在蜜色的腹肌上,被雪城抹开,又塞进袁嘉顺嘴里。
“唔、唔……”袁嘉顺被迫舔舐着雪城修长的手指,舌头被夹着把玩,嘴里含不住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到床单上。整个人都快被雪城操飞了,两条腿张开到最大,内裤还挂在一条腿上随着剧烈的动作在空中摇曳。
袁嘉顺胸前那两点朱茵被操得晃动,雪城看得眼睛都一片猩红。他急切地将两团肥厚的胸肌挤压到一块儿,汗津津的皮肤滑溜溜的,几次想从他手里滑出去。雪城便一口咬住一边的胸肌,用力吮吸着奶头。感觉到口中的奶头被舔咬得胀大,便去吃另一头的。如此吃了半晌,袁嘉顺终于是疼得抱住雪城的头,无力地拍他的背喊着不要了。
“嗯,不要就不要了,乖宝贝。”雪城看着袁嘉顺在他身下渐渐软化成一滩春水,又被他一点点吃进肚里。
袁嘉顺的膝盖被折至胸前,完完全全露出两人结合处的一片淫媚泥泞。雪城面上的痴迷之色不作掩饰,他将袁嘉顺笼罩在身下的阴影里,声音低哑道:“哥,我爱你……”
“嗯……”袁嘉顺侧过头去,不敢直视雪城眼里迸发的直白感情。
“宝贝……”雪城亲吻他的脸颊,像是怎么都爱不够那样,如春雨般的亲吻密密点点落在袁嘉顺脸上。
袁嘉顺一瞬间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经历过那样,却很快被更为密集的快感冲散好不容易聚拢的意识。在失去意识前,袁嘉顺看到雪城迷离涣散的瞳孔,看上去悲伤又可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雪城的脑袋:“小雪,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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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顺做了个梦。他身形瘦小,蹲坐在自己出生长大的那间漏风滴雨的小屋里。
母亲把这些年攒下来的东西全卖了,说要去找父亲。她穿上了最漂亮的衣裳,
', ' ')('笑得就像袁嘉顺在电视里见过的女明星,人面桃花,情致两饶。只是身上的裙子已经是四五轮前的流行,格子已经被洗白了,脚上的鞋也起了毛边。母亲拎着大行李箱,扶着袁嘉顺的肩膀,兴高采烈地告诉他:阿顺,我们要去找你爹了。
袁嘉顺却兴致缺缺,丢下他们母子俩一走就是十多年的爹,不要也罢。
母亲似乎是从他脸上看出了不屑的情绪,便也不强求。她让袁嘉顺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好消息。
当母亲费劲地提着那只行李箱嘎啦嘎啦离开时,袁嘉顺看到母亲胳膊上那串廉价佛珠。
母亲一走就是两个月,了无音讯。袁嘉顺听人说,现在出国可以乘一个叫“飞机”的东西,嗖嗖的就到了。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乘这个东西去的。他希望是,那么母亲和父亲叙完了旧,便可以回家了。
锅里的米已经见了底。袁嘉顺揉了揉干瘪的小肚皮,绕着灶台走了两圈,还是决定将自己蜷缩起来,躺进发了霉的被子里。
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两天,光喝水也只会让自己更饿。袁嘉顺无聊极了,他舍不得开灯,便透过窗户里漏进来那点光看看书。后来他把书页撕下来吞了,书页给打乱了,他也就失去了唯一的娱乐。
在老师第五次要求他交课本费,不然就让他站在教室后头听课时,袁嘉顺不再去学校了。在其他同学坐在教室里,朗读课本,准备着小升初的课业时,袁嘉顺蹲在垃圾桶边上对着行人手里的垃圾虎视眈眈。
他很少在五点以后出门捡垃圾,尽管那时候无论是孩子或是大人,手里总是有大把的垃圾可以给他拿去卖钱。他害怕遇到以前的同学,害怕被他们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样子。
在黑暗中,袁嘉顺也获得过一丝温暖。他有过陪他数星星的朋友,卖完垃圾后老头分给他的一杯羹,染坊女人送的边角料。虽然都是点滴的温暖,却让他的生活好过了不少。
又过了三个月,母亲回来了。她结束了自己最后的旅途。
母亲蓬头垢面,像个疯子,一路上镇民们对她指指点点。她毫不在意,重重摔上门。面对半年不见的儿子,她没有给袁嘉顺一个拥抱或是吻,而是淡淡说出了袁嘉顺早已知道的事实:“他结婚了。”
袁嘉顺坐在地上踩扁又一个塑料瓶:“嗯。”
“我看到他住在像《斜阳》里写的大别墅那样的房子里。”她声音沙哑,动作迟缓,“白色的大房子,还有个院子。院子里有只大白狗,跑得很快,看到我就吼叫。”
袁嘉顺静静听着,易拉罐渐渐堆成一座小山。
“阿顺……”她沉默了很久,“你怪我吗?”
袁嘉顺踩烂了一个易拉罐,铁环飞了出去。他起身去把铁环捡了回来,扔进垃圾袋里,坐会垃圾堆里,“……妈。”
母亲把脸埋进双手,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她跪在袁嘉顺面前,一把抱住袁嘉顺瘦小的身体,垃圾袋散乱了一地,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
女人在不停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去想那个男人了,又说希望袁嘉顺长大后出人头地。
袁嘉顺耳朵有些疼,女人贴合在他身上的地方渗出了汗,窗外的蝉鸣让他心烦。
“那明天你能帮我去交学费吗?”袁嘉顺问。
女人突然浑身一震,哭声也停了下来。她窘迫地于袁嘉顺分开一些:“妈妈现在没有钱,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我攒了钱。”袁嘉顺打断了她的哭喊,把地上的垃圾慢慢收拾起来。女人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看着他拖着一大袋垃圾利索地走出家门。
后来袁嘉顺还是被迫辍了一年学。母亲在新学期卖掉了行李箱里的衣服给他凑了学费,让袁嘉顺终于上了学。虽然拉下了一年的课程,好在袁嘉顺不笨又勤奋,这一年也没忘了复习,倒也真让他跟上了进度,还升上了个不错的初中。
只不过自从女人回来后,袁嘉顺就每夜做梦。梦到母亲离开后的小屋,黑暗、潮湿。发了霉的被单和咕噜噜叫的肚子。然后黑暗变成了另一片黑暗,他身边多了个与他身高相仿的孩子。小女孩和他一样瘦骨嶙峋,用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她也一样饥饿,一样寂寞。袁嘉顺带着自己的食物同她分享,他们一起数星星、玩拍手。
小女孩陪他走过黑暗,站在一扇门前。
他试着推开那扇门,可就凭他那双细胳膊根本无济于事。就在他放弃了推开门,认为和小女孩永远一起呆在黑暗中也不错时,门被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天使一样的人。他迈出一步,当他抓住那个天使的手时,黑暗从他身上被剥离——他终于离开了那个染坊小镇。
那是他进入大学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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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醒来时,袁嘉顺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想抽点纸擦擦脸上的泪痕时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两条腿更是合都合不上。好在身上还算清爽,应该是雪城帮他清理过了。一想到雪城是怎么在他睡着时分开他的腿,用他修长
', ' ')('漂亮的手指插入他的后穴将精液抠挖出来,袁嘉顺就羞得满脸通红。
他悄悄瞥了眼睡在身边的雪城。雪城一夜过去倒是精神焕发,皮肤皎若秋月,秀靥艳比娇花。雾鬓如环,一头青丝掩去小半张脸,没入被褥。
袁嘉顺在雪城鼻尖上轻轻啄了一口,笑了起来。他翻了个身想取手机看看时间,结果看到屏幕上那条墨染桃发来的消息,这才想起自己都把人晾了一晚上。他连忙解锁手机,视线从屏幕上滚过,眉间逐渐皱起。
“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墨渚不太好。”
“你能来看看他吗?”
“我们需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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