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起来,我今晚上跟你一起睡,是不是得给冉冉报备一个?”
阿芮的语气贼兮兮的,听上去有点欠揍,我猛一睁眼羞愤不已,抓起薄毯往她头上一捂,咬牙嗔道:“别说话!睡你的觉!”
仔细算算,我和宁冉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直接联系过,要不是阿芮偶尔跟我讲起,我是真的对她的状况一无所知。
原本我想着这种日子持续一个学期也就到极限了吧,放寒假的时候她不可能不回家,要是她来找我,我要不要拿乔晾一晾她呢?毕竟我一肚子的怨气还没消,要讨够本才行。
可是四十多天的寒假结束了,我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宁冉的消息。心里存着的一丝希冀被消磨得一点不剩。我那时是真的怨极了她。也怨我自己。
回学校后我又翻出了她留下的速写本。当年她用掉了一半,画的都是我。走之前她又将剩下的一半补完了。
我的速写仍旧占了绝大多数,各个年龄段都有,神态各异。中间还夹了几幅我们骑车打球的chā画,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而最后一页,则是她的自画像,一双清亮的眼睛尤其传神,看得我心里发颤。
这岂止是给我留个念想,简直像一把镣铐,等着我自己把手伸进去。
我捧着速写本站在阳台的穿衣镜前,对着镜子一页一页模仿上面的表情,直到面部神经失调才停下来,脸贴着镜子,对里面的那个自己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
“真是个神经病。”
第五十七章
其实想想还挺可笑的。我以为她过些日子就会来找我,甚至还计划着要躲一躲她,让她吃点苦头,以弥补我幼小心灵的创伤。不过我失算了,她没有来。
没有关系啊,今天不来,也许明天会来呢?明天不来,不是还有后天吗?到时候我是把她关在门外边?还是直接挂电话呢?反正一定要叫她费些功夫。只是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臆想,却没有机会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