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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后厨的王大娘都晓得,依兰每回熬药,这要是盛药的时候用冷水冰着,那肯定是给惊羽的,不是刻意要给他喝凉的,就是以前王爷拿刚端过去的药灌过惊羽,弄的他好些天开不了口,差些成了哑巴。
依兰偷偷抹了不少泪,后来每回给惊羽的药,都想办法端凉的去,凉的它喝不伤人啊!
盛好了汤药,算着从后厨到洛云朔寝殿的距离,这么大一碗水冰着,总归不会烫人了,依兰才放心地端着往寝殿去。
这会时辰已经不早了,巳时已过,平日里上朝的话都该下朝了。不过洛云朔昨日刚遭遇一场刺杀,一大早,就任性地叫人去给自己告假了。
说他受惊过度,今日要在府里静养。
他父皇信不信他是不在乎的,反正他朔王在京城里也就是个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性子,就是没理由都能找借口不去上朝,何况昨日动静闹的那般大的一场刺杀,最后可是京兆府尹萧思乐来收的刺客尸体。
那位萧大人可是不附属于任何一个皇子,直接对他父皇负责的,而且为人极为中正。洛云朔相信,他会把昨日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父皇。他洛云朔这回可是吃了大亏的,委屈着呢!
所以啊,洛云朔就放心地待在自己寝殿里“压惊”了。
留府压惊的洛云朔由着侍女更衣洗漱之后正在寝殿的外间用早膳,惊羽跪在边上一个时辰,没动,也没开过口,只是脸色比之前又白了些,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那一身,肩头因为被刀砍伤的地方黑色的布料破开来,露出里面因为不曾处理过而显得更为狰狞的伤口。
洛云朔看着就来气。
昨日刺客出现的突然,可他身边的侍卫也不是摆设,何况他自己身手也不错,那一下,惊羽不挡,也不一定能伤他皮毛。他用得着惊羽那般视死如归吗!
上赶着送死,就去死好了,所以洛云朔看见惊羽受伤,只是冷冷丢下句,“其他人退下,这么点刺客,惊羽一个人对付就够了!”说完,还叫人抬了椅子在廊下观战。
他看着惊羽从一开始的从容应对,到后来体力不支,一个一个数着倒在地刺客,终于,第五十个倒下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松口气。
一个影卫而已,就算死了也没什么!
担忧
面对惊羽,他好像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虐,隻想伤害他,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所以,冷言冷语还不够,他还给惊羽吃下了那颗特製的药丸。
就算那药丸里还加了有助于伤口恢復的药材又怎样,他的本意,还是让惊羽疼的,而他确实也做到了,那么能忍的人,不是都哭了吗!
想到昨夜惊羽不断哭着喊疼的样子,洛云朔心里又烦躁起来,眉头一皱,把手里正舀着羹汤的杓子重重摔在桌上,一旁的侍女都吓得瑟缩一下,连忙跪着地上磕头,不知道哪里惹怒了主人。
洛云朔无心理会那布菜的侍女,隻盯着惊羽看,可跪在地上的惊羽纹丝不动,连抬头都不曾。
洛云朔心中泛起莫名的怒气,随手将方才装过羹汤的小碗掷出去,用了十足的力道,好在距离不算太近,惊羽又是微微低着头的,小碗擦着眼角过去,破了块皮,显出一道肿起的红痕。
惊羽本就受了一夜的搓磨,又带着伤跪了一个时辰了,隻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天旋地转,若不是体内还有些昨夜的药性残留,让他对疼痛敏感了些,这会儿只怕被砸了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有些呆楞地抬头,正对上洛云朔盛着怒意的眼眸,小鹿般迷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不过不曾开口询问什么,只是弯腰跪伏在地上,声音瓮瓮的,“主上息怒。”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嗓子也涩涩地疼。
“呀!这是怎么了?”依兰刚巧端着药碗进来,一眼就看见惊羽又在请罪,不远处还散落着瓷碗的碎片,难得怎怎呼呼一回。主要是看着她家王爷一开口又要寻惊羽的不是,才忍不住故意打断。
惊羽她还不知道吗,王爷叫他跪着,他除了老老实实跪在原处,还能干什么惹王爷不高兴的事来?怕不是其他人毛手毛脚的惹着了王爷,被迁怒了!
更有甚者,就是王爷他自己心情不好了,拿惊羽出气呢!
洛云朔对依兰是极为宽厚的,因为这是她母后给他安排的人,又自小伺候自己,这会儿也没动怒,只是不耐烦地起身,对着边上战战兢兢跪着地侍女道,“收拾了吧!”
又对着头还埋在地上的惊羽吩咐:“把自己收拾干净来书房侍候!”说完便起身出了寝殿。惊羽仍是规规矩矩,应了声,“是。”
等到洛云朔出了门,依兰呼了口气,赶紧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弯腰去扶惊羽,“快起来吧,王爷说了让你去书房,便是不用跪了。”急急扶了惊羽直起身子,赧然见着右边眼角那块肿起的红痕,又是惊呼一声,“呀,怎么还伤着眼睛了?我看看。”
伸了手查看惊羽的眼睛有没有伤着,摸着惊羽脸上的皮肤,被那惊人的热度烫得再度叫起来,
', ' ')('“这么烫!你起了高热了!”急得赶紧唤一边的小侍女端了张矮凳子过来,把惊羽拉起来坐下,急得险些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又没有你能吃的药!”
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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