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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差点就直接说出来惊羽如今的体质不一般,寻常药物于他而言,皆有可能是致命的毒,药,所以三年前知道这件事的洛云朔便禁了惊羽寻医问药的资格。
可是啊,惊羽一无所知。
所以他听着依兰的话,隻苦笑一声,却也不去怨怼主上对自己的苛责。相反,还因为不想依兰过于担心自己,而打起精神道:
“依兰姐姐,你这么一惊一乍的,主上要是见着了,该罚了。”
病的实在有些厉害,所以惊羽哪怕已经强打起了精神,语调还是闷声闷气的,不过说的话却还有些调皮,也只有在这个比自己大了一点儿的姐姐面前,惊羽才会有这么一丝人气儿。
依兰抹抹眼泪,轻拍了惊羽肩膀一下,嗔怪道,“你倒是有精力打趣姐姐,这点子机灵劲儿要是用在王爷身上,他还能对你这样吗!”
“明明以前”
“依兰姐姐!”惊羽哪里不知道依兰是想说主上以前对自己也是很好的。
但他最听不得的就是,依兰提起以前,处在黑暗里的人怎么可能不渴望光明,可是那过去的光明,无法驱散现在密布的阴霾啊!他只能不去想,也不要让任何人再提起。因为是他,是他自己将过去那个温暖的主上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回不去了!
“我得快些去换衣服,不能叫主上久等。”迅速敛了不该有的情绪,惊羽面色淡然地说着。
依兰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只能叹口气,“我去给你打些热水来,你可不能再用冷水了。”说着便站起身,望见桌上的药碗,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送药的,而这药正是对惊羽有益的啊,拍拍脑袋骂自己一声糊涂,赶紧拿来药碗过来给惊羽,“快把这药喝了。”
惊羽看着递到嘴边的药碗,连个苦笑都扯不出来,伸手推了一下,自己托着碗底道,“我自己来。”
这汤药的效用,依兰同自己一样知晓,而对这个关心自己的人,惊羽不想她再心疼自己了。
主上吩咐的,他必须得喝的,但不能叫依兰喂给自己了,她会心疼。
惊羽哪里知道,其实并不!
依兰很乐意见他喝这药的,一直都是!
见惊羽把药都喝完了,依兰瞬间放心不少,这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能补一点儿是一点儿,惊羽现在的身体,就像个破败的风筝,风一吹就要散,能堵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来!”惊羽在这王府里连间自己的屋子都是没有的,常年在后院一处废弃的水井那儿打水洗漱。现在人都烧的滚烫了,依兰哪还能让他用井水。
依兰跑开了,惊羽才起身去拿换洗的衣服,站起身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感觉比方才好了许多,头重脚轻的感觉少了不少,眼前也不像刚才那样天旋地转。
大概有人关心,连伤病也好的快些吧。惊羽很感激依兰对自己的好。
皇子
因为恢復了些体力,惊羽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打理好,回了担忧自己的依兰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径直往书房去。
洛云朔想要那个至高的位置,自然是不可能像京中传言的那般:不学无术,整日浸淫声色,还不爱女色爱男色。且性格孤僻冷漠又偏执,常因一些小事打罚下人,朔王府个月就要换一批侍候的人。
自然,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他好男色也不过是一个影卫惊羽。外边的人却道王府里稍有些颜色的小厮都常常遭受朔王殿下的折辱。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们都耻于与之为伍。也是生怕自己被看上,毕竟对方是个皇子,到时候只怕申诉无门。
这倒是也安里当今圣上的心,世家公子都对洛云朔避之不及,他自然也就没办法拉帮结派,进而肖想皇位。
这大洛朝自高祖皇帝平定天下传承至今已有两百年。如今在位的是第八任皇帝睿宗洛烽延。
这位睿宗皇帝当年能顺利登基还多亏了先皇后母家忠义侯府鼎力相助。是以哪怕当年皇后作出那等丑事,洛烽延也顾及着忠义侯府的声名不曾昭告天下,隻说皇后暴毙,倒也保全了这一代世家。
而皇后死后,忠义侯府也因为知晓这骇人听闻的内情,与彼时的三皇子洛云朔断了来往。
洛烽延一共五个皇子。洛云朔行三,由于是先皇后所生,占了个嫡皇子地名头,却也因为皇后死的不光彩而身份尴尬,朝中大臣皆知这是个与皇位无缘的皇位,自然是无人问津的,要说洛云朔在朝中的境况,那真叫是孤家寡人!
不过洛云朔也乐于扮演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子,进而韬光养晦。
如今的太子乃是洛烽延登基前的一位侧妃所出,因为是第一个孩子,颇得重视,只可惜那位侧妃难产而亡,都未及看见洛烽延荣登大宝,更是不曾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越过了皇后的孩子当上了太子。
可惜就是太子殿下自娘胎里带了弱症,三不五时就要大病一场,洛烽延为此也是遍寻天下神医。只是这先天不足之症任是何等杏林圣手也
', ' ')('无力回天。太子殿下被所有太医诊断的结果都是活不过三十岁。如今算下来,也不过还有三年光景。洛烽延如今是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位素有医仙之称的神医季清黎身上。
可惜,派出去的探子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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