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裕的大衣只遮盖到大腿,许嘉承光裸白皙的小腿和脚趾在黑夜里发出莹白的亮光,等车开远了,陆河脑子里还滞留着方才那最后一眼的亮色。
本意是想不再有所牵扯,然而绑住两人的那条线好像已经越缠越乱了。
等许嘉承从意识的深海里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他睡得全身僵硬,大脑难受,想用手按揉下太阳穴,就听旁边一道男声制止道:“别动,你在打点滴。”
许嘉承动作迟缓的偏头,看见盛裕正站在那儿换吊瓶。
“谢谢啊。”许嘉承露出了个笑容,他唇色苍白,看着难得脆弱。
“醒了就好,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盛裕问。
许嘉承感受了下,后面那块隐秘的地方还残留疼痛,但他不好说,便摇了摇头。
盛裕心领神会,并不说让他难堪的话,也不问他出了什么事,而是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睡了一天,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叫了份白粥。”
许嘉承蹭着爬起来,靠在床头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杯。
“好,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盛裕回答,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直响,“我接个电话。”
许嘉承点头,目送他出去,房门关上的前一刻他听见盛裕低声说了句“怎么了”,声线低沉温柔。
病房一时间静了下来,许嘉承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换上了一身**净的衣服,这里是盛裕的诊所,估计衣服也是对方帮忙换的。
他靠坐着没一会儿,**就不舒服,调转了下姿势,侧卧着。
在宾馆时,他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给盛裕打了电话。宋萧萧是不能找的,先不说这姑娘晚上一般会关机,就凭着他遭遇的事,也不好联系宋萧萧,怕人为他担心生气。
而盛裕是医生,又知道他一些隐私,不失为当时状况下最好的选择。
几分钟后盛裕提着粥进来了,许嘉承笑问他:“萧萧打来的电话吗?”
盛裕摇了摇头:“不是,我家里人。”
许嘉承哦了一声:“我这事,你别告诉萧萧,行吗?”
盛裕把床上的小桌子支起来:“放心吧,守口如瓶。”
许嘉承笑了,接过勺子吃粥:“要不你等会儿先回去吧,你这里晚上不是有值班护士吗?”
“没事,最近忙,我一般都睡在诊所的休息室。不然你给我打电话,萧萧能不知道吗?”
也是。盛裕和宋萧萧早就同居了,要是他俩昨晚睡一床,那他这档子事根本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