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言观色,马上离开了。第二天的沙龙,马小豪的整个状态都不对,只是在沙龙开始的时候讲了几句话,然后就丢下了所有的宾客,消失不见了。来参加沙龙的那些名流,我一个也不认识,又见不到马小豪,于是就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马小豪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他二楼的画室去和他聊创作。
我后来重温这件事情,发现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一般。如果不是他提前一天邀请我到他的画室中去,我又怎么会在沙龙当天,那么凑巧地进入到他的画室中去。不偏不倚,不早不晚,正好看到他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我是个胆小的人,被这件事吓得一个星期都睡不着觉,后来还多次协助警方调查。当我所有的嫌疑都被洗清了之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钟乐嘴角上扬,笑得云淡风清,但从席乐的角度看来却显得非常邪魅与吊诡。钟乐说:“我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是马夫人对不对?”
席乐点点头:“没错,是她。马夫人在电话中哭得凄凄惨惨,我被她弄得悲从中来,忍不住掉下泪来。这些眼泪倒也不都是为了马小豪掉的,也是因为这些年自己混的不好而难过。我们俩聊着聊着,这通怀念马小豪的电话就逐渐变成了对他的控诉。
马夫人告诉我,这几年他们二人的感情非常不好,马小豪常年不着家,在外面有许多情人,与刚刚过世的金培就非常暧昧。他认为马小豪和金培的双双离世,肯定是因为情杀。我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一个劲儿的开导安慰她,告诉她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小豪大概是因为创作才常年不回家的,至于他和金培的关系,没有证据,所以我们也不能乱怀疑什么。
没想到马夫人却在电话中冷笑道:‘席先生,您还是太老实了,您被马小豪给骗了。你以为他找您真地只是想跟你聊创作?不是,他江郎才尽,创作遇到了瓶颈,已经画不出好东西来了。他早就想在国内找一个不出名的画家替他画,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威逼利诱,与你签了合约,然后用这些合约控制住你,给你最微薄的利益,让你成为他的工具,不停地为他画画,直到榨干你的最后一滴血为止。’
我听到马夫人这样说,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冰凉,仿佛血脉倒流一般。我从来没有想过马小豪会这样对我,一时间愣在那里,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马夫人继续道:‘真的,席先生,我不是挑拨你们两个的关系,马小豪平时对没有用的人倨傲得很,他对您这样恭谨和客气,肯定是有所图的。他在国外就通过这种方式,利用过许多不出名的画家。说来说去您真要感谢那位凶手,是他把您救了。’
我拿着电话抖成一团,颤抖地问马夫人:‘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难道您就一点儿都不维护您先生的名誉吗?我觉得这样做对您不利,假如您不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您先生在大众的视野中,一直会是一个光鲜的形象。他的画儿会不断得升值,这对于您来说实在是件大好事。可是您把这件事告诉我,假如我把这件事曝光出去,那么您先生的名誉会一落千丈,对您实在是非常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