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道:“那儿臣告退了。”
贤妃点了点头。
周瑞正准备离开时,忽有宫人来禀,说是安昭仪带着五皇子周康前来求见。
贤妃听到安昭仪的名字,神色又冷又淡,她对着前来的宫人道:“告诉安昭仪,本宫今日有些乏了,不想见任何人。”
周瑞看她这模样似乎对安昭仪有些意见,便道:“母妃这是怎么了,安昭仪一向以母妃马首是瞻,母妃今日为何这般?”
贤妃冷笑两声道:“这些年她帮了本宫不少,一直又表现的谨小慎微,本宫一直当她是个安分的,倒也重用她几分。但芳美人之事后,淑妃和周祥受牵连,她却带着周康去见了皇上。她什么意思,是想借机告诉皇上宫里只有周康一个正常的皇子,省的被我们迫害,还是想让皇上多看两眼周康,让他可以一步登天?现在皇上要立你为太子的事传开了,她又巴巴的跑来,怎么就不想想当时她做了什么?不过现在本宫不会和她闹翻脸的,这件事本宫会好好处理的,你朝堂上还有事,就先回去吧。”
周瑞点了点头道:“那儿臣告退。”
周瑞出去时,安昭仪和周康还在宫门前站着。看到周瑞,周康眼睛一亮,喊了声大哥,安昭仪也行了个礼。
周瑞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是受了贤妃那话的影响,神色比往日淡了几分。
周瑞离开后不久,安昭仪和周康被宫人请进了殿内。
只不过殿里没有贤妃的影子,宫人说贤妃正在换衣服,安昭仪柔柔顺顺站在那里等待着。
贤妃这衣服换的有些久,等她出来时,安昭仪已经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贤妃抚摸着自己头上的步摇笑道:“本宫这衣服和首饰有些多,挑选的时间有点久,也挑花了眼来的晚了些。妹妹可不要怪本宫,快坐下吧。”
安昭仪勉强笑了下道:“姐姐太客气了,妹妹刚被皇上解禁,便前来探望姐姐,不曾想打扰了姐姐的兴致。”
贤妃那么笑了下,很是客气的模样。
安昭仪把周康推到贤妃身边宫人的怀里道:“五皇子有些困了,让她去睡一会儿吧。”这种行为安昭仪以前经常做,这代表了她对贤妃宫里之人是完全信任的。
贤妃没想到她今天也会这么做,不由的挑了挑眉。
宫人看贤妃那模样,犹豫了下还是把周康带下去了。周康没有吵闹,很听话的离开了。
贤妃看着自己刚涂抹好的指甲道:“五皇子倒是听话。”
安昭仪低眉垂眼神色有些委屈道:“五皇子年幼,说出的话都是童言童语,即便是说错了什么,皇上也不会计较的。上次芳美人之事后,皇上误会了大皇子心里不舒坦。妹妹带着他前去陪皇上说了一会儿话,他童言无忌,只说大皇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皇上听了很是喜欢。妹妹以前也常带他去皇上面前说话,倒是哪次都没有那次说的好。”
贤妃听了安昭仪这话神色顿了顿,她自然知道安昭仪这是在向她解释自己带周康去见皇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再替她打探消息。
就像安昭仪说的那样,以前周瑞若是犯下什么错,安昭仪也会带着周康去见皇帝的。在皇帝眼里周康年岁小,根本不懂后宫里的这些争斗。
以往每次贤妃对安昭仪这么做心里都是十分满意的。
只是这次,许是宫里没有了别的对手,许是贤妃无聊时想的太多,心里不由的把安昭仪做的事当成了特例,觉得她是故意的。
不过转念又想想,安昭仪拿什么和她争夺,周康又拿什么和周瑞争?
想到这里,贤妃心里的怀疑虽然还有但到底是淡了些许,她笑道:“妹妹的心思本宫明白,定然会记在心里的。”
安昭仪看着贤妃终于露出和往日一般的笑容,她眼中委屈的泪水终于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了,她道:“最近宫里流言蜚语的,妹妹又惹怒了皇上被禁闭之中,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前来给姐姐解释这一切。好在姐姐并不曾误会,要不然妹妹在这宫里可就没有活路了。”
贤妃知道安昭仪这么说是在为自己递台阶,她们都心知肚明,她就是因为误会了,刚才才故意那般怠慢安昭仪的。
不过在宫里久了,脸皮都厚了很多,贤妃脸皮都没有动一下,顺着安昭仪的话笑道:“妹妹的为人本宫难道不了解,这点流言蜚语哪能就惹咱们姐妹心生嫌隙。”
说道后来,贤妃还抓着安昭仪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她那颗晃荡的心。
安昭仪一脸笑意,她抹了抹眼泪道:“姐姐只要相信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贤妃点了点头,松开安昭仪的手后,忙让宫人前来奉茶端点心。
在无人注视的地方,安昭仪悄悄吐了口气。她的手轻轻握了握,敛下眸中所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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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文今天明显觉得皇帝心情不好的很,借着机会惩罚了好几拨人了,就连还元宵都没能避免,唯独王尽安没有受责备。
皇帝对王尽安还是相当看重的。
皇帝又看了本折子后,又随意扔在了地上,说了句:“鸡皮蒜毛的事都上奏,这些地方官都在闲着等饭吃吗?”
王尽安默默的把折子捡起来放在了一边,没有说多余的话。
皇帝很是心烦气躁,他抬眼看到了王尽安正秉着脸站在那里也不说句俏皮话,只觉他跟个木头一样,心底得更烦便道:“你退下吧。”
王尽安不知道哪里惹了皇帝,他一脸委委屈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