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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岁月相安
西南的梅雨季很烦人,即使关紧了门窗,地板还是布满了密麻的水珠。衣服五天五夜都不会干,屋内一股子潮气,连狗都没精打采。
“章弘,你还有短袖吗?”周睿宁光着上半身,弯着腰在柜子里翻找。
“等下哦,”章弘揪出一件T恤,从后面给周睿宁套上了,一看那拖沓的衣型便笑着亲了一口:“哎哟喂,好像太长了,都可以当裙子穿。”
周睿宁没接话,套上了裤子,拿起雨伞道:“走吧。”
章弘应了一声,确定斗牛吃了狗粮后就关了灯,和周睿宁一块出去。
两人来到餐馆包间的时候,张天淞已经坐在那了,见他们一进来就笑骂道:“他奶奶的,这里湿气也太重了吧?酒店里都是水啊!”
“不喜欢就滚回北京去,少来打扰我,”章弘拉着周睿宁坐下来,“怎么没点菜啊?饿死了。”
“这不是等着你俩嘛,”张天淞把菜单放到周睿宁面前:“来,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这顿老子请。”
“你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是旅游的。”章弘翘着二郎腿问。
“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呗。”张天淞倒了杯酒,刚要给周睿宁一杯就被章弘拦了下来。
“你不也看到了么,难道还要到家里坐坐?”
“随便,你方便我就去。”
“并不方便。”章弘果断回答。
张天淞举手投降:“行。”
菜很快就上了,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章弘第一件事就是给周睿宁舀汤,两片猪肺一弯雪梨,盛的份量恰到好处。
张天淞看着他体贴的样子,若有所思,喝了几口酒后,突然问:“对了章弘,你有没有想打算过回北京?”
章弘一愣,没想到这么问:“没有啊,怎么了?”
“最近出道的艺人不少,人傻钱多,行情很好,干嘛不去捞一笔?”张天淞道:“你才三十几就不干了,很可惜的……”
“这个我知道,但呆在这挺好。”章弘打断。
周睿宁喝汤的勺子不小心敲到了瓷碗,发出“乒”的一声,气氛有些凝固。
结账的时候周睿宁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留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你不陪他去啊?”张天淞用下巴指了指周睿宁去的方向问。
章弘不理他的玩笑,在桌子下给了张天淞一脚踹:“刚才什么意思?故意的你?”
张天淞不满地踹回去:“我这他妈的不是对你好才说的吗?哪有人才三十多岁就过着退休的日子了?”
一年前章弘处理完和骆瑜的离婚就把上海普陀区那套房子卖了,得的钱两人按协议分割,然后就来到这里卖了房,一边做着普通的摄影生意,一边陪着周睿宁继续做跆拳道教练的工作。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已经转行拍风光了。”
“少来了,这一年就出过一次风光片,还是趁着周睿宁年假的时候旅游拍的。”
章弘皱眉:“我就是想陪着他怎么了。”
“你也可以带他来北京啊,这不矛盾吧。”
“他喜欢呆在这。”
两人在一起后,章弘清楚地知道周睿宁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安稳,更何况对方本性就是保守的人,去北京的话他可能事业发展的机会巨大,但对周睿宁来说,到了那边工作或许就不好找了。
呆在这小城市也许他自己会不甘心,但对周睿宁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对方之前肯为自己做那么多,他为什么不可以也迁就?
只见张天淞翻了个白眼:“行,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吃饭之后三人去城外的农家乐折腾了一个下午,最后章弘几乎是赶苍蝇一样把张天淞轰走了,随后开车和周睿宁回家。
晚上把窗户锁紧了,开上空调,房间里充满着馨香的气息。
“睿,咱们买个空气干燥剂吧,不然衣服永远都是湿的。”章弘调了一下空调温度问。
“好啊,”周睿宁正叠着衣服,顿了一会儿,突然道:“章弘,咱们去北京吧。”
章弘心里一颤:“想去那玩么?”
“我是说,搬去北京。”
沉默,章弘侧了侧脑袋,借着昏暗的床头灯看见对方的脸,那双半垂的眼睛明静澄澈。
“你听见我和张天淞说的那些了?”
“听见了,他说得挺有道理,”周睿宁回答:“你到那边发展会更好,可以试试啊。”
“那你呢?”
对方总是为他着想,章弘这一刻很想听听周睿宁自己的意见。
“我无所谓,到那里再找活干吧。”
这就是周睿宁对自身的态度吗?章弘听得心里凝固。
“反正,我一辈子也就只能做这个啦,”周睿宁又说,“你与其在这个小地方,还不如去北京呢,你的机会比我多。”
章弘走上前,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
', ' ')('“你真的愿意去那里?”
周睿宁答:“是啊,不然你事业发展不起来,不成了拖累吗?”
“我以前拖累你这么多,你拖累一下我也没事。”
周睿宁似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气,把衣服放进衣柜,低声道:“如果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想遇到这种事。”
章弘手按上对方的脸侧,突然把人翻转过来,按在衣柜上,凑上去开始亲吻。周睿宁闭上眼,嘴唇不一会儿被他啃咬得艳红,呼吸也沉重起来。
“对不起。”
亲吻中章弘模糊地说了一句,又觉得很无力,只能更用力地将舌头伸进周睿宁的嘴巴里搅动,吻得情深似海。
周睿宁“嗯”了一声,好像是在表示自己听见了,手攀上他的后背,靠着有些潮湿的衣柜承受激烈的亲吻。
章弘把周睿宁脖颈间的那片肌肤吻得湿漉漉的,前几天的吻痕更明显了。他嗅着周睿宁的气味,对方还是用着那种香皂,就像以前他们呆在那小地方的时光一样。
“睿……这边腿抬起来。”章弘挽起对方的大腿环在腰上,手指插进去撩拨着肠道,指甲刮搔着内壁,听着周睿宁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直到再也憋不住,溢出一声享受的叹息。
他搂住对方的腰,把周睿宁的身体整个抬起来,用手臂承受全部重量,从正面对准那肉穴,用力捣了进去。
“啊……”
周睿宁仰起头,另一条悬着的腿抽搐起来,脚踝还挂着被淫液浸湿的内裤,随后又下意识地勾住了章弘的腰。这种高难度的悬挂动作让他全身绷紧,双手搂着章弘的脖子,腰肢随着抽插开始摇晃。
章弘抓着他的腰前前后后的操弄,每一次插入都会埋在周睿宁的脖颈间,离开后就会看见对方紧致的腰线。交合处随着摩擦愈发鲜红,肉穴被棒身作弄得噗嗤直响。
“要……要掉下去了……章弘……”周睿宁气息不稳地道,手逐渐无力地放开,身体靠着衣柜,感觉浑身被震荡得上下颠簸,眼冒金星,头脑中一阵又一阵的电流,激荡着无以伦比的快意。
“不会掉的......”章弘把他双腿抬得更高夹在肩上,阴茎对准衣柜的方向用力插入。周睿宁叫声变得高亢了,双手抱不到章弘,只能抓着衣柜门把,每插入一次背部就会撞到后面的依靠,撞得衣柜也开始吱呀作响。
衣柜响了大概有十分钟,周睿宁腿都酸麻了,眼神晕眩得迷离,被章弘用力一顶捣得精液射出,肉穴一阵激缩,箍得后者更加激动。
“可、以了……嗯……章、章弘……”
章弘听闻凑上来含住他的唇,密集的亲吻和强烈的攻势伴随着滚烫的内射,让周睿宁战栗,抓着门把的手重新抱住章弘,五指在对方的后背留下红痕。
两人射过后大约有一分钟, 依旧维持着交合的姿势平息着喘气。章弘一下一下地吻着周睿宁的额头,待呼吸正常后才轻轻让周睿宁双脚着地。
洗浴后上床,被窝里都是温暖干燥的香味,两人抱在一起,安详宁静。
“我这个月领完工资后,就没什么事了。”熄灯后,周睿宁突然说话了。
章弘帮两人掖好被子,道:“先别急,要去的话还得先看看房子什么的。”
“好。”
“等那边找好落脚点了,还得处理这里的东西,到时候咱们再过去。”章弘说,“如果真去了北京,可能真要在那呆上几十年了。”
“以后不回来了吗?”周睿宁问,温热的气息拂在章弘胸口上。
“回啊,指不准退休的时候就回这养老呢。”章弘拍拍他的脸,“你什么时候想回了,就一起回来吧。”
周睿宁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章弘手环过他的腰,嗅着对方的体香神智也逐渐模糊起来。
唯有玻璃上的水珠十分清晰,柔软脆弱得像他对这个男人的呵护一样,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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