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从安浅笑了一下,元梓文也同他一起笑,“好好对梓筠。”
“是。”
元梓文点点头,“那件事谢谢你。”
墨从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这是碧棠的遗愿。”
“她真的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吗?”过了这么久,元梓文还是听不得这两个字,总会有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墨从安仔细回想了一番,“没有。”
元梓文的眸光有些失望,“嗯。”
其实,碧棠说了,在心底说了。
她说,如果有下辈子,她还要遇见他。只是希望那时候,他没有他的责任,她也没有她的使命,便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吴柏松的多年陪伴,也比不上江辰的一句,我们和好吧。
☆、七十个长公主
入眼皆是白绸, 寒风穿堂而过, 白绸忽地飘起,那一截白色的裙摆也走上了阶梯,仿佛霎那间时光静止,只有飘动的白。
元梓筠着了一身白衣, 鬓角簪着一朵素花,她冷漠地站在墨从安面前。
“瞒了我什么?”
墨从安早就知道会有一天,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当初没有告诉她实情。真相往往是承受不起的。
“梓筠——”
元梓筠打断了他,“别叫我。”
她转过身,“我希望同你承担所有,而不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做不了。墨从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在默默付出, 为了我好, 是不是特别为自己感动!”
这番话说得语气有些重了,墨从安皱起了眉头,“非要这么说话么?”
元梓筠像是拳头打到了一团棉花上, “好。墨从安,让我冷静下。”
擦身而过时,墨从安一把拽住她, 他抿了抿嘴唇, 表情异常地复杂。
熹微地阳光轻轻地落在他的脸庞上, 他却觉得世界在旋转,几乎有些站不住了,“你相信我。”
“放手。”元梓筠的表情很冷, 冷中带着些许动容,动容中又藏着心灰意冷。
墨从安低着头,“不放。”
“一直以来,你把我当做了什么?有时候我知道的,还没有陛下多。”
面对她的质问,墨从安微微闭上眼又睁开,他竟感到几分无措,“梓筠,这次不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元梓筠只需要一个解释。
她以为那次交心之后,墨从安就不会再瞒她什么了,可是不是,墨从安不愧是墨从安——我行我素、胜券在握的墨从安。
他还需要她做什么,自己跟自己过日子不就好了。
墨从安几次话到嘴边到底是咽了下去,最后脸上有些疲倦感,“我墨泽用性命发誓,绝对不会是对不起你的事。”
元梓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后退一步,狠狠甩开他的手,“够了。”
她又说,“别以为我嫁了你就非你不可了。”
墨从安快站不住了,他眼前是她飘逸的裙角,“别走。”
元梓筠自然是要走的,却突然听到身后沉重的倒地声。
她一回头,看到墨从安躺在地上,话语都染上了几分不安,“别装了,快起来。”
说着还上前轻轻地踢了一脚,原来不是假装,元梓筠这下急了,蹲下身子摇晃着墨从安,“醒醒。”
他方才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唇色发白,面无血色,元梓筠还以为他还是从前的他。从前的那个墨从安,似乎无所不能,似乎永远都不会倒下。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
“来人!”元梓筠冲里面喊。
墨从安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白色的帷帐,他鼻尖微痒,鲜血直直地流了下来。
元梓筠慌忙地上前擦拭,结果怎么也擦不干净。
墨从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一团空气,面上那温热的手指快要离开之时,他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好好的,行吗?”
他的眼睛缓慢地投射过来,宛若寒潭上微风飘来秋叶,浮起淡淡的波纹,元梓筠的心,顿时被什么戳中了。
可是,在一起不止是在一起,虽然还是会为你伤筋动骨、牵肠挂肚。
元梓筠愣了片刻,转过脸抽出了自己的手,朝外面的丫鬟吩咐道:“你来照顾一下驸马。”
“是。”丫鬟弯着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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