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流盈这会儿还正在纠结自己的语不择言,凌大庄主却已跳到另一个话题。
“躺下再睡一会吧。”外面的天色尚早,还未大亮,知道她素来嗜睡,这会起床恐怕还是太早。
玥流盈也觉得现在起身确实不太明智,扫去心中的残影,不着痕迹地轻拉着庄主大人的衣袖,躺下又熟睡过去。
出门在外,自然不能像在清盈苑那般睡觉睡到自然醒,玥流盈虽对睡觉这般伟大的事业爱得深沉,却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故而外出这些天来,都能自觉地配合众人的时间早起,再没有让锦瑟死拖硬拽地拉起来。
她起身的时候身旁凌大庄主已经不在,想来是出去忙了。于是掀开被窝,唤来锦瑟替她
梳发。
只是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锦瑟进来给她放洗脸水时笑得一脸暧昧,看起来似乎春光灿烂却又隐隐含有种同情的意味,配合着几声若无声息的感叹,却又偶尔对着她暗暗偷笑。怎么越看越觉得她所传递出来的情感信息如此复杂难懂,研究了半天也不知这小妮子究竟想得是什么?
难道是少女怀春了?这次凌氏暗卫多多少少都在上次的暗杀中露过脸,她随意观察了一番,倒也是个个长相不俗,长身挺立,让她不得不怀疑凌氏选人的标准实际是美貌与实力并存。
如此多的优秀青年出现在她面前,一时间动了凡心也实属正常,只是仔细想想却也觉得这个解释不是很合理。
想不通到底为何,玥流盈洗漱完便将其抛之脑后,任由锦瑟替她绾发。
整理好着装走出房门,却见来往的别庄下属也是一副高深难懂的表情,玥流盈皱眉,难道一夜之间别庄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摇头,算了,反正与自己无关,又何必管那么多。
跟着锦瑟到前厅与凌大庄主一道用膳,对于千暮千绝两人传来的同样莫名的注目礼她已经彻底免疫,再不做任何猜想。
“一会我们还是坐马车继续南行吗?”玥流盈夹起一根青菜嚼着,怎么还是全桌的素菜。
“这儿的一家茶楼出了些问题,待会先去看看。”
“不坐马车?”期望满满。
“恩”
若不是感觉不厚
道,她真想欢呼叫好,整天闷在马车里又无所事事的生活真真是乏味无比。
撤走早饭,凌大庄主将她拉至一旁,千暮打开药箱取出一节白净的纱布递上。
玥流盈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反正已经难看成这样了,再难看恐怕也是不好办到。
既如此,她也不再摆出一副嫌弃非常的表情,静静地看凌大庄主拆开旧砂带。
也不知庄主大人在纱布上涂的白色药膏是为何物,不似她印象中的那般黑乎乎、黏稠稠的,而且还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甚是好闻。
昨晚给她换上药之后,感觉手臂竟不像原来那般疼痛,只是偶尔会有些浅浅的痛感传来。
这厢玥流盈在好奇这白色物什,一旁千暮千绝却早已暗暗惊叹,少主居然拿出凌尘公子专门炼制给他的白芷膏给夫人抗炎祛疤,不知凌尘公子若是知道少主这般大材小用,会不会气得追到这儿来又开始说教上几天几夜不止。
凌齐烨上好药便替她包扎伤口,结果令玥流盈大喜过望,怎么庄主大人才包了一次竟这么快就找到了门路,非但没有像昨天那般臃肿不堪,看起来甚至还比一般的大夫专业许多。
她该感叹少主大人果然是想学什么便能一学就会么,所以说基因太过强大就是个特傲娇的资本。
“想什么呢?”凌大庄主敲了下她的脑袋,整天不知在神游什么,总是莫名得就发了呆。
“做什么敲我
头,会变笨的。”皱着眉摸上自己被敲的地方,向庄主大人说明敲头的严重性。
凌大庄主直接忽视她的话,将药箱交给千暮,忽对后面的锦瑟道:“去给夫人找一方面纱来。”
锦瑟福身应道,立即去给自家小姐拿了条素质面纱。
玥流盈目光流转,不甚情愿地戴上那方面纱。她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怎么还需要蒙这东西。
不过,戴上了也无伤大雅,她努努嘴便也接受了。
走至大街上,玥流盈可不敢像以前那般这儿串串,那儿看看,乖乖地跟在凌大庄主身后,不过眼睛却溜达溜达地各处乱瞄。
可能是临近槿城,这儿的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随处可见穿着各异的男男女女,看样子多是往来的商旅之人。
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和百姓们或交头接耳或杀价买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各型各态的人倒给这个地方增加了不少特色。
行经一座烟花之地,竟看到有姑娘大白天地在外揽客,楼门打开,从外往里瞄一眼还能看到楼上楼下稀稀疏疏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和身姿妖娆的青楼女子。
玥流盈不禁咋舌,摇头晃脑默念着:“那日杨罗心还说我做拉拉*是世风日下,要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世风日下,不是说青楼白天都是不开业的吗,怎么这么早还有人往来迎客,偏偏也有客人上门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