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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深林里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忽然,狂风大作,花草树木随风摇摆,耳边充斥着林海涌动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清。
杨净醒了过来,心里莫名地慌张不安,他望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与屋内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很冷,阴森的冷,身旁似乎少了什么,他猛地回头,什么也看不见。
“老公……”他小声地喊。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
心里更加不安,他连忙伸手去抓,将床上抓了个乱七八糟,终究,还是一片空,什么也没有摸到。
吴渊不在!他终于得出了结论。
瘫坐在床上,杨净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有些恍惚。他该是高兴的,吴渊不在,意味着他可以逃走,但他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吴渊不会放过他,吴渊不在他身边,只可能是基地出了事。
那群人不会放过吴渊,更不会放过自己!
他看到了吴渊手机上的消息,汉语的,他看得懂。远正军的残部被贾沙瓦收归,而贾沙瓦归降政府军,如今正配合政府军搜寻吴渊。
疾风消停了些,瓢泼大雨落了下来,杨净终于能够听清些声音。
“砰!”
“砰!”
有枪声,声音很微弱,若不是侧耳仔细去听,很难在雨声中将它分辨出来。
“哈哈……”
杨净突然冷笑起来,在寂静漆黑的房间里,笑声有些诡异。吴渊终于遭报应了!这世间或许真的有佛祖,恶者终遭报应,可自己似乎……
“呵呵……”
笑着笑着,杨净靠在墙上,眼中兀地流出眼泪,神情悲戚,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要为恶魔陪葬?”
他不过是贪图小利,被骗到了缅北而已……
是他前生太顺风顺水了,还是因为他做鸭,气倒了母亲,上天要如此惩罚他?
可世间大恶之人不还活得好好的!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凭什么,呵……世间哪有那么多凭什么?
……
杨净在床上坐了一个晚上,枪声也持续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微微亮,枪声方才消停下来。
忽然,门被打开,杨净抬眸去看,吴渊正站在门口,湿漉漉的身上全是血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狼狈不堪。他突然沉默,就像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阿净,我没事。”
吴渊扯出一个笑容,桃花眸微弯,温柔似水,那张麦色的脸也突然变得顺眼起来。杨净这才注意到,原来吴渊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眸,温柔笑着的时候如此好看,勾人魂魄。
呵……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杨净心里不由冷笑,长得再温柔多情的恶魔,其本质也是残暴肆虐的魔鬼!
“阿净,我累了……”
吴渊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浓重的血腥味格外刺鼻,杨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然而,吴渊却凑了过来,将杨净抱住怀中,脆弱道:“阿净,我好冷。”
吴渊的身体格外冰凉,冰凉得不像是活人,可他的胸膛之下心脏却是结实地跳动着,证明着他的生命犹在。杨净闻着血腥味,产生了一种想法,一种为吴渊生命倒计时的恐怖想法。
“老公,我在。”他伸手抱住吴渊精瘦结实的腰,温柔安慰着,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阿净,求你不要离开我。”
吴渊的声音低沉,却透露出一种怪异的破碎感。
“嗯,我不会离开老公的。”
这不是承诺,这是他为了活命而编织的善意谎言。
……
抱着杨净待了半个多小时后,吴渊方才恢复正常,同时那脆弱感与破碎感也跟着荡然无存。
他温柔地亲吻了一下杨净的额头,然后将人拦腰抱起,走进了浴室。
浴室很大,却很冷,连水也是冰冷刺骨。
可吴渊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缓缓将两人衣物脱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将杨净按在墙上,抚摸着杨净的肩头,低头细细地亲吻杨净的唇,很温柔很温柔。
与以往完全不同,吴渊没有霸道地进入杨净的领地,只是单纯地亲吻他的唇,温柔缱绻。
花洒不断落下冰凉的水,打落在两具交缠的裸体上,一黑一白,一高一低,一壮一瘦,被稀释的血色液体顺着优美的曲线滑落,逐渐消失在地漏中。
“啊……”
杨净仰着修长的脖颈,轻声叫唤着。吴渊抚摸着男人,从脖子开始,温柔宠溺,密密麻麻的落下一个又一个吻,连脚也不放过。
“啊……”随着杨净的一声娇喘,他抗起杨净的腿,搂着白嫩的屁股,在脚丫上温柔亲吻。
亲吻完前面,他又将人转过身,将身后全部亲吻了一遍,就连那最肮脏的,日日容纳他巨物的洞口也没放过。
一次寒冷的洗澡,如同醉人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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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净享受着,却也痛苦着。
吴渊在他身上所有地方落下亲吻,温柔却又霸道,如同标记一般,告诉他,告诉世人,杨净只能是吴渊的人,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洗完澡,吴渊为杨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是白色的西装,也为他打上了领带,穿上了皮鞋。同样,吴渊也穿上了白色的西装,得体的衣物让他看起来仪表堂堂,让人联想不到残忍的军阀。
两人走出门的时候,威廉已然在门外侯着。
吴渊知道威廉想做什么,点了点头,让基地里幸存的飞行员带着威廉离开了这片森林。
飞机油只剩下了一点,仅能飞出森林,飞不出政府军的包围圈,但威廉是世界着名的医生,在佤邦这一块救死扶伤,没有人会伤害他。
杨净站在吴渊身边,看着直升飞机渐渐上升,心却渐渐下沉。他似乎没有机会了,只能跟着恶魔一起奔赴地狱。
“阿净……”吴渊突然叫他。
他回过神来,神色伤感,藏不住那内心的痛苦,“怎么了?”
“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我……知道。”
这里不止他们两人,但其他人是尸体而已。
很快,他们也同样会成为这片山林草木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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