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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能说的秘密
【你是不是很想快点离开我的世界?
用力地,认真地想要逃离这个我存在着的空间?】
硕大的床荒凉的可怕,更显得床上的人儿的瘦削,小小的整个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苍白的脸颊上镶嵌着精致绝伦的五官,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着,失色的唇瓣轻轻的合着。柔顺的咖啡色发丝乖巧的散在双颊旁,除了那微弱的呼吸,他整个就像个樽精美的瓷娃娃,一触即溃。
许池收拾着药箱,看了看睡着的人,怜惜在眼里浮现。叹了口气,当他接到全策电话时他就大概知道一定是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这三年里,每次全策叫他来都是为了他。每次都是面对病殃殃的他,一次比一次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与他的见面似乎除了在工作上还真的没有别的了。许池的思绪还在继续,全策和肖奈已经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嗅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再一看,倾澈手背上擦着输液管。心头荡起小小的涟漪,开口道,
“弄完了?”
“恩。”轻描淡写的应了声。许池似乎等待着这两个人主动的询问。果然——
“他没事吧。”开口的是肖奈。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许池一边整理着一边说着,“事后就叫我来‘善后’。”
两人当然知道许池的意思,只是谁都没再开口,似乎很有默契的选择沈默。
“策,你不知道他有胃病吗?你还让他喝那么多酒,你怎么不干脆拿qiang毙了他来得痛快点。你不闲烦我都烦了!”
难得许池这么有情绪,肖奈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相似的话似乎几个小时之前自己也对全策说过。看吧,你全策就是给人这么个差到掉渣的形象。
“你笑个屁!肖奈!你是雕塑吗?你不知道阻止吗?他疯了你也跟着疯?!”
被许池一顿呵斥肖奈也不敢笑了,恨恨的瞪了一眼一旁沈默的全策。他倒是很听话话竟然没有回驳许池的话。难不成这家伙终于是良心发现了。
对于面前这两个人许池实在是有太多的抱怨,就当是为了床上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好了,他觉得绝对有必要告诉他们这事态的严重性,指着全策,天知道这是这么多年来全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拖你的福他今天是差点胃穿孔。加上受了凉,感冒一直拖到现在才导致的高烧不退。再来他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脱水,我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对他的,拜托你,要把人带到你这里好歹给人家吃点好的,你以为他是机器人还是什么,经得起你这样整。”一向温和的许池叽里咕噜的吐出一大堆指责,甚至连从来没用的‘整’这个粗俗字眼都用上了,让旁边的肖奈瞠目结舌,暗自佩服得厉害。
“我没有。”全策愣了愣,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虐待他?鬼都不相信!我再告诉你一次,他不是你,他没你那么好的精神力和体力,你要不就一次性了结,不然……就对他好点。如果血糖一直那么低,你就等着收尸吧!”最后一句话,许池语气郑重像是一场托付。
“……”
难得全策这么安静得听完别人的话,肖奈觉得今天还真是特别。心头还在小小的暗爽,就被许池指着鼻子训斥起来,
“还有你,你没事就劝劝这个心里严重偏差的家伙。”
狂点头,肖奈完全赞成许池对全策的评价“心理严重偏差”,呵呵。非常恰当的评价。
说完一大堆叮嘱,许池叹了一口气,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还是只有交给这两个没人性的,其实自己还真的不怎么放心把那孩子就这么交给他们,他现在还在发着烧,万一那个可恶的全策又想出什么下三烂的法子折磨他而肖奈又当个旁观者吹吹口哨放放风,那不就完了。不行,从桌上收起一瓶药瓶。转头对两人说,
“这些药只能用到明天,我明天下午再来。”
这样他至少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临走前不忘叮嘱,
“那个东西你们知道该怎么换吧。这瓶完了用那瓶,知道吗?”
“恩。”应许的是全策。他当然知道这个输液器怎么用,这样的情况在这三年里可是屡见不鲜。
“我先回去。”说完许池就准备离开,出门前还不忘抱怨,“真是的,一遇上你们我就知道没好事。”
的确,许池一直扮演着拯救者的角色,本来是全家的私人医生,这三年来换成了夏倾澈的私人医生。通常只要倾澈因为全策受伤或者生病,许池就是全宅里的常客。只是许池不知道,在这叁年里,他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全策在每次伤害夏倾澈之后唯一可靠的求助,除了许池,他不相信其他人能救回那个早应该被自己弄死的人。这样微妙的情绪,大概不会再有 不想你死
许池走后的房间静得可怕。
全策只觉后背发凉,莫名的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是这个纯白的房间冰得像雪窟。当然,这也是三年前他刻意安排的。没有
', ' ')('多余的家具和装饰,一切简单苍白。让夏倾澈用这个房间,不准他用任何有色彩的东西,让他所能碰触的物体只有黑白灰,他要让他的世界从此只有单调和乏味以及日复一日的绝望。当然,除了他那头天生的栗发,那竟然成了这屋子里唯一的色彩。
走到床前停下,俯视着沈睡着的人,右手手腕还带着给他的那条银色手链。手指上的ok绷说明了他前不久才受伤。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伤痕累累的夏倾澈……全策觉得他应该为此欢呼庆祝一下,至少像以前每次欺负他那样窃喜,可是心口却像是灌了铅,不想承认这是他还未泯灭的良心在作祟,身体却比心更诚实。干脆离开,眼不见为净。
看着全策离开,肖奈叫住他,
“换药怎么办?”
“有辰在,她知道该怎么做。”这几年,不都是这样吗?
“我今晚就睡你这。”
“随你。”全策说着出了门转身向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另一世界,没有夏倾澈的世界。他们两个天生就是命中注定的对立,就像妖艳猩红的曼珠沙华,花开叶败,叶繁花折,参商永隔。
……
……
这一夜格外漫长,坐在窗台,全策感觉自己累的一闭眼就会睡着,可是真的一闭上眼睛却全是那张苍白凄楚的脸庞。
是自己太久没有看到过他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不是应该对于这样的表情幸灾乐祸吗?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为何胸口闷得发慌。他还可以说出更恶毒的话来,可以完全的回驳许池对自己的斥责,他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宣告自己理所应当对他的利用,可是他竟然从头到尾没有说出一句反对的话。
难道是肖奈他们的话动摇了自己?不可能……那样清晰的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动摇……难道他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全策思绪凌乱如麻,毫无睡意,打算出去透透气,却不知不觉像被牵引似得,脚步向走廊尽头迈去……
想想,这是三年里第几次走进这个房间。大概不会超过五次吧。
推开门,惨白的灯光刺得得全策眼睛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挡住,抱怨这光线的碍眼,竟忘记这也是他特意挑选的。靠近一点,将那张没有血色却仍旧精致绝伦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
想必这个时间该换药了吧……全策银眸一转,触目的红色令他心脏猛得被撞击了一下,下一秒一把扯下输液管连接药瓶的橡胶,脱口而出的怒斥响彻房间,
“来人!!”
正准备上楼换药的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全策高八度的呵斥,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什么事,少爷。”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辰看着全策手中红色的输液管,恍然大悟,惊呼起来,“啊?!我正准备来换药的……”觉得自责更觉得对那可怜的孩子的抱歉,辰懊恼得不行,“对不起,少爷。”
“你知道有多危险!如果我没有来看到怎么办?!”全策浑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陌生,而那样的陌生竟是因为那些红色的液体都是那小孩的。老管家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少爷分明是在担心倾澈的安危?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换药。”辰说着就往床边走。还没走到就被全策阻止了,一把被他拿过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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