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不堪的争斗,在一片淡红色的残阳下草草收场,即使那些三脚羊来势汹汹,数量众多,最终也难以抵挡饮了乌沼的血,已经修为大涨的窟蟒。
山海的平原上,到处是奄奄一息的三脚羊,但更多的却是已经冷掉的尸体,它们大多数都是被巨大的力量拍死的,很多都已经血肉模糊;一小部分是被利刃拦腰切断,死法干净利落,这是云不为的手笔;还有不少是被掏心而死的,不用多问,这是谢狐之干的。
只有个别的是被抓瞎了眼睛,或是被咬开了脖子上血管而死,这是一行中实力最弱的乌沼和那两只雏鸟共同的杰作。
坐在堆叠如山的三脚羊尸体前,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要让乌沼灵敏的嗅觉失灵,但她此时也已经累的无法移动半步,只是瞥着不远处血肉模糊的谢狐之。
如果不是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隐隐还传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乌沼都要以为这货已经死了。
“你受伤了么?”
窟蟒带着满身的血污,从远处游了过来,用信子小心翼翼的拱了拱一动不动的乌沼。
乌沼后知后觉的摸了摸怀里的熊黛,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有气无力道:“应该只断了几根肋骨,不碍事。”
窟蟒闻言,扭动着蛇身就要往远处游走,乌沼觉得奇怪,就叫住了他,道:“你做什么去?”
窟蟒道:“给你找些治伤的药草。”
“不用,麻烦先帮我看一看谢狐之,我有点动不了。”乌沼道。
“哦”
窟蟒似是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扭头游到谢狐之身边,敷衍的用蛇尾戳了戳,继而在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后,便用尾巴卷住了谢狐之的狐狸尾巴,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了乌沼的面前。
窟蟒把谢狐之往乌沼面前一扔,道:“还活着,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再补一尾巴把他拍死,省的他再惹事?”
乌沼:“......”
窟蟒明显对于谢狐之颇有怨念,乌沼大概能猜出原因,毕竟若不是谢狐之捉了三脚羊头领,否则也不会惹出今天这种乱子了。
可是,客观点说,昨天那头三脚羊,他们全部都吃了,若真要分起责任来,他们谁也逃不过,更何况谢狐之也并不知道那是三脚羊头领,也同时并不知晓那头三脚羊是足以惹出今天这种乱子的存在。
暂且撇开谢狐之以前的黑历史不说,在这件事情上,谢狐之其实并没有做错,只是挑错了晚餐猎物罢了。
那边谢狐之还留有意识,竟然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少主小崽子..救命!!”
乌沼本以为谢狐之是听到了窟蟒的玩笑话才喊救命,但当她看到窟蟒真的抬起尾巴瞄准了谢狐之的时候,不由头皮一麻,吓得赶紧阻止了窟蟒。
“你真要杀他?不是开玩笑?!”
乌沼护着谢狐之,神情里难掩震惊。
“开玩笑?什么是开玩笑?”窟蟒迷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