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向冷面将军求婚后(重生) 第46节</h1>
更为重要的是,那日在妙善寺下的木屋,方杳杳对秦朔提议,让秦朔登基后强占乔时怜为妃,且更有着暗害苏涿光的意味。
乔时怜一想到便觉恶寒不已。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而一味躲避秦朔不见得是个好办法,只会让秦朔对她念念不忘。索性,她不如想方设法撮合秦朔与周姝,让他断去念想。
黄昏欲晚,天添凛寒。
此番秦朔步于前,他的近卫随在二女身后,怎么瞧着都是一副以防她们逃跑的模样。西风满脸不爽地抱臂跟着,若非乔时怜不时安抚,只怕她已憋不住胸中怒火。
及入醉荫楼内,秦朔邀二女就座。
秦朔目光未移开过乔时怜身上半分,“时怜…”
乔时怜更正着他所唤:“殿下,我已嫁入将军府。按礼,您需唤臣女苏少夫人。”
秦朔脸色变得难看,接着他缓和了面,作平常色,“时怜,孤与你一道长大,相识相知十年。孤把你当做孤的妹妹,这称呼,疏远了。”
乔时怜与周姝听罢,强忍住怪异感。
当做妹妹?他对乔时怜的心思昭然若揭,谁信?
乔时怜置若未闻,侧过身对周姝道:“阿姝,过几日京中会来一戏班子,是你上次同我提的那个,我想你定会喜欢。”
话落,她捏了捏周姝的手示意。
秦朔接过话,“孤也去。”
周姝笑道:“姝竟不知,殿下也喜欢听戏。”
秦朔有意无意地瞄了眼乔时怜,“孤当然喜欢。”
周姝只是觉得如今太子像是变了个人。那向来傲然万物,不可一世的秦朔,态度陡然转了个十八弯。她不知如何形容,若非要说,便是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野犬,变成了在乔时怜面前摇尾的狗。
当然,为着小命,她是不会把她对秦朔的看法说出来的。只是念头一旦生起,周姝就难甩掉这想法了,看着秦朔越觉越像。
尤其是秦朔未再在乔时怜跟前作情深,反是侃侃而谈,耐心听着二女闲聊,不时插言搭话。
若非知晓秦朔居心,只怕周姝还真以为他是来请她们喝茶聊天的。
半道秦朔临时离去,周姝忍不住附耳对乔时怜言,“时怜,不瞒你说,最近我总能遇着太子,这事我觉得不是巧合。”
乔时怜点头,唤来了候在外面的暗卫,“东风。”
东风已趁此时辰查明回来,他垂面禀道:“回少夫人,此举正如周姑娘所料,是有人刻意为之。”
乔时怜问:“是何人?”
东风:“属下观察到,附近有中宫的人。”
乔时怜心下明了,她执起周姝的手,“阿姝,这可是好时机。中宫有意,你可要抓紧了。”
看来上次中秋宴赏会争得的机会并未白费。论家世与品行,周姝在储妃选拔一事上本就占据优势。
周姝点点头,她本就在皇宫里安插了人手,不时在皇后面前对自己美言。只是眼下横亘着太子的意愿,她才没什么把握。
乔时怜谨慎地环顾四周后,把手里密笺塞入周姝袖中,小心藏好,压低声道:“阿姝,这是太子的喜好与忌讳,连着往后半年的行迹安排亦巨细无遗。之前我知你也在这上面做了不少功夫,但百密一疏,我也只是比旁人多了解几分,若是能帮上你,便再好不过。”
她心想,前世也未算白活,至少在有些事上,她还能依着前世回忆,摸清楚发展的轨迹。只是她自己已经由改变嫁入了将军府,没法循着这曾经历过的年月,去知晓自己将面临什么。
“时怜…”周姝一时只觉鼻尖微酸。
她其实有想过完全不借助太子,自己去争得储妃之位。可乔时怜却愿意为她,不顾太子与其前嫌,做到这等地步。
周姝忆及前几日,她得西风传话,说乔时怜邀约她于城中茶楼。至后才觉,是苏涿光假借乔时怜之名,约她会面。
她本是疑惑之至,此后在苏涿光的解释里,才知北方战事牵连的不仅是周家,连苏涿光亦有可能赴西北。
故苏涿光相托,想让周姝近日代他多照看乔时怜,加以陪伴。只因大夫言,乔时怜思虑过重,心有郁结,不宜多添烦思,他担心届时乔时怜难以接受他将要离京的消息,才早作准备。
周姝暗暗为乔时怜高兴,看来这苏少将军也非是冷情之人,待乔时怜细心备至,极其用心。
她从前因储妃之位,欲夺得太子秦朔而对乔时怜生出愧疚,如今见得乔时怜另有归宿,又是段好姻缘,她亦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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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初雪挽起,点点霰散。
夜临时,长街人影寥落。
乔时怜同周姝交代完毕后,趁着太子还未归,从醉荫楼悄然离了去。却是在她方踏出烛火通明时,恰见一抹白影候在阑珊里。
那人正是苏涿光。
她见此,不知觉地加紧了步子,欣然至苏涿光跟前,“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涿光垂目盯着她,那眼波明明如月,笑起来极为勾人。
苏涿光未答,只是瞥了眼醉荫楼,没由头地来了一段意味不明的话,“近来不喜蔷薇香露,喜欢山茶配以浅茉莉香,常去明月阁,心情好时会点荷露……”
“打住!”
乔时怜遽然通红着面,这分明是她写给周姝的有关太子的喜好,没想到不知何时被苏涿光发觉,还一字不落地把这复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