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藏书室的架子上还放了许多卷轴,侄儿想看,那该死——那小二却说,必得是四方来贺的人才有权开卷阅览,故而小侄……”
何谚闻言也有些心痒,看向贺林轩道:“我这世侄一向恃才傲物,连书院的夫子等闲都不放在眼里,倒难得见他这般谦逊的时候。林轩,看来你那藏书室当真藏了了不得的东西,不知我是否有幸入内一观?”
高七郎一听,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贺林轩。
贺林轩摇头叹道:“我就是个生意人,远丰兄这可是给我出难题了。”
没等何谚说话,高家小子就急声道:“那我给你银子,看过之后也不告诉别人——”
“咳。”
何谚清了清嗓子拦住他失礼的话。
他一贯在小辈面前不苟言笑,积威甚重,高七郎虽不甘心,但果然不敢再继续说了。
何谚歉然道:“孩子不懂事,林轩莫放在心上。”
贺林轩连道不碍事,又稍微压低了声音,笑着对这少年说道:“我悄悄透露给你,那藏书室虽摆了一墙的卷轴,但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放了本旬的十首春雨诗。”
“这一旬的诗题都是春雨,不若你回去好好想想,若之后几日也能拔得头筹,自然能入藏书室一睹为快。你有才情,能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别人纵然比你有钱,想看都看不到那些诗篇呢。”
高七郎闻言眼里乍放光芒,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板,方才被打击的自信立时回到身上。
高平瞧着高家最固执、被娇惯得一身脾气的臭小子被贺林轩三言两语就糊弄住了,暗地里直叹气。
何谚扶额,“林轩口中的别人,莫非是说我?”
贺林轩哈哈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远丰兄愿意对号入座,我也不忍拂你的自知之明不是。”
何谚语塞,转头看高七郎也跟着大人偷笑,不由把脸一沉,摆出长辈的威严,说:“你既然看过守擂诗作,那便留下来一并看看几位先生的诗稿可能更胜一筹。”
高七郎面上乖巧,但心里很是不以为意。
果然,那些诗写得再好,再得人赞誉,也无法触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