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饱读之士被一个毛头小子否了,心中自是不服,何柳便道:“旁的也就罢了,但天奇兄这一首却极得我心。”
他袖手背在身后,念道:“春华吐蕊沾清雨,桐芽新绿留冬燕。农家牵牛却蓑衣,青苗争润惹笑颜。”
他回味一番,叹道:“闻此诗,便觉今春未曾到乡野看看可惜至极。”
东肃州闹了两年干旱,虽说没到饥荒的程度,可到底让人心底发慌,都盼着今年是个好年景。黄琦这首诗却不正中他们下怀!
便是何谚都十分推崇,偏就这少年郎面露嫌弃,全然不知民间疾苦,实在让人叹息。
当下便有人道:“就是,我也认为天奇兄这一首当得今日魁首。竖子口出狂言,竟道不过尔尔。你却说说,你眼中什么才叫好诗?”
高七郎年轻气盛最受不得激,当下便道:“我方才拜读杜甫先生的大作,且说好雨知时节——”
“咳咳!”
贺林轩忙出声打断了他。
第56章
高七郎这才想起一件紧要事来,直摆手说:“我不是有心的……”
说着,他就急红了眼睛,瞪着方才用激将法激他的人道:“你想知道自己去看,问我干什么?”
“四方来贺可说了,一旬未过看过的诗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往后便再没有挑战资格。你、你如此害我,是何居心!”
被瞪住的人讪讪地抵唇咳了声,他也是没想起这一茬来,并非有心。
看他都急哭了,贺林轩解围道:“既然你是无心之失,也没有完全透题,我就看在你世伯的面子上当做没听见了。但规矩就是规矩,下次再犯,就算是大人替你作保也不能通融了。”
高七郎破涕为笑,连连拱手说:“多谢贺爷,我往后再不上当了。”
起身想起什么,又连忙朝何谚作了一揖,“谢过世伯,还是您有面子。”
众人看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