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跑在前头,看见高平才停下扑向阿父的脚步,和他见了礼。
高平见了他难免也是一番纳罕,闻说不是生病才消减了,笑着捏捏他的脸蛋道:“诺儿这样可不讨小哥儿喜欢啦。你阿伯前两日还说要同你结亲,我看他现在肯定后悔呢。”
诺儿皱皱小鼻子,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阿父说,黑了才能给小哥儿安全感。而且我也不用别的小哥儿喜欢,诺儿一辈子只对两个哥儿善始善终就够啦。”
“呦呵,你都想好要娶两个哥儿了?你这小脑袋瓜子——”
“一个是我阿爹,一个是我的哥儿。”
诺儿鄙视地看他,那一脸嫌弃他智商太低的模样,把大家惹得大笑。
高平忙作恍然大悟状,连说诺儿小夫子说的对,这才挽回了“孺子不可教”的印象。
这时,小厮送叶子进来,问说:“小郎君,这些叶子可使得?”
诺儿点头,拉着贺林轩和他一起挑选。
何谚趁机问:“怎么想起吹曲儿了?”
他怕小奶娃吹得太难听,把夫郎和肚子里的小崽子吓着。
蓝氏却是笑眯眯的,很是期待。
“诺儿说,他阿父说的,每个孩子最先长好的地方是耳朵。他们接触到世界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阿爹的心跳声。”
蓝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柔和。
“方才说着故事,勉之怕我累着就哄他说小哥儿该睡觉了,他便想给他来一首催眠曲。说是他阿父就唱歌哄他阿爹睡觉呢,他昨天才学会这一招。”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李文斌直想扶额——他可算怕了儿子的童言无忌。
何谚一听便戏谑地瞧贺林轩,取笑说:“林轩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我和三廉兄都是喜好音律之人,你也不指点指点,光想着藏私了吧?”
贺林轩带着诺儿选好叶子,放下他道:“这可怪不得我。前天夜里喝醉了,瞎嚷嚷到半夜,第二日勉之醒来听见我的声音都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