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逗得笑不可仰,直到诺儿的吹奏声响起,才停下来。
他继承了李文斌在音律上的天赋,贺林轩没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受弹琴磨指头那份罪,就教他吹叶子,吹竹子。
诺儿总是学得很快,曲调在他口中少了缠绵之意,多了几分鲜活灵动,听着也十分悦耳。
高平用折扇打手心,应合着。
等诺儿吹完了,摸着蓝氏的肚子认真交代小哥儿好好睡觉,他才道:“林轩,我听着这曲调中有几处并不在五音之中,这却是何等说法?”
这问题可真把贺林轩问住了。
他摆手道:“我对音律只懂皮毛,偶然听人唱起,便记下了。已是十好几年前的事了,让我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勉之倒是对此很有兴趣,待他哪日学有所成,与你讨教讨教。”
高平连忙起身和李文斌行了一礼,“那就请勉之多多指教了。”
李文斌被他说的赧然,觑了贺林轩一眼,起身回礼笑道:“不敢当。”
贺林轩牵他坐下,对高平说:“你就爱摆这些虚礼,劳累我夫郎也跟你谦虚来谦虚去的。”
“听没听说过,从前有两位老先生就是这么闪了腰。
你道不敢,我道谬赞,我拜你,你拜我,脑袋一次比一次埋得低。
到后来,老腰都吃不消了。
两人就用眼神说,老兄你先起?不,老兄还是你先吧。眉来眼去的,结果闪了腰,也没分出谁比谁更谦虚些。”
众人听得啼笑皆非。
李文斌拍他的手背说教他:“又编故事唬人。”
诺儿疑惑地转了转大眼睛,还是有疑必究,道:“阿父,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那两个老夫子,一个说不敢,一个说谬赞。然后相视一笑,一个用眼神说他果然比我傻,一个用笑脸说他果然比我蠢,摸摸胡子,都很高兴地回家啦。”
四周安静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