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被至亲杀害的,唐凊兰猜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忘了这茬,怪不得那个人在出事的前一天会表现得那么反常。
那人出事是在晚上,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唐凊兰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男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个词,还有男人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仿佛就在昨天,其实早已远去。
追忆一段心如死灰的过往是一种残忍,其残忍的程度不亚于拿着锋利的刀子活剐活人身上的肉。
唐凊兰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如同每一个朝夕相对的日子,她站在家门口目送着男人骑自行车去距离这里有7、8里的学校教书。
唐凊兰环顾了一下稍显简陋的小平房,两室一厅外带一个小厨房,刚搬来的时候墙壁有些发黄,那时男人特意从镇上买了一些浅色系的壁纸将已经出现斑斑劣迹的房间装修了一番,现在看来除了有些陈旧的家具看起来显得格格不入外,其他方面在两人的布置下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弥补。
淡色的壁纸、复古的窗帘、手工的碎花桌布、桌子上摆放着用塑料瓶子剪有花边的简易花瓶、以及花瓶中装着男人每天踏着晨露采摘回来的野菊花,这些都是两人志趣相投的见证。
自从唐凊兰和男人私奔,就从盛极一时的京城逃到这个无人知晓的偏僻一角,或许这里就是人们口中避之不及的穷乡僻壤,但是在唐凊兰看来却是难得的一块净土,一块只属于她与男人的净土。
他们住的地方不过是山脚下的一栋小平房,这里人烟稀少,隔一段距离才会有一户人家,放眼望去是被蓊蓊郁郁的树木包裹住的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