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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雁之套上亵裤,简单披了件外袍就拉开了门。
“苗苗呢?”
门口的守卫见桓雁之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吃了一惊,答道:“今早并未见颜公子出门。”
桓雁之的心沉到谷底,又不死心地打开后窗,对着解赞可能藏匿的方位问道:“解公子,你可有见过苗苗?”
解赞翻了个身,飘到窗口,“怎么了?他昨夜就没出过房间啊。”
桓雁之看着浑然事外的解赞,“苗苗不见了。”
“怎么可能?”
解赞惊诧完后,翻窗进屋,查看着少年的踪迹。
桓雁之:“他不在。”
他虽不是武学高手,但屋内这方寸之地有没有藏人,还是能感知得到的。
解赞查看间朝桓雁之道:“你昨日是得罪他了吗?”
桓雁之面上红白交错,也不能算得罪,他只是,昨夜要得狠了些,并无其它过分的举动。
解赞看着桓雁之的面色,联想起昨夜少年那句大声的控诉,就知道桓雁之晚上肯定没做好事。
打量了一下房顶四角,“他武功在我之上,应该是在房间里某个地方躲起来了。”
桓雁之拱手,“劳烦解公子。”
解赞抱着手臂,“这些柜子都能翻吗?”
桓雁之:“可以。”
解赞:“要不还是你自己找找?”
桓雁之直觉少年已经不在屋内,提不起劲翻找,“你找吧。”
解赞得了许可,把屋内各处都找了个遍,悻悻地朝桓雁之回禀:“貌似真不在屋内。”
桓雁之淡淡点了点头,“嗯,你出去吧。”
他没有追究解赞和守卫的意思,苗苗是妖精,他们是人,妖精要跑,人哪里留得住呢?
桓雁之折腾了一早上,又未进食,胃里全是酸水,登时干呕了起来。
捂住自己的下腹,那里火烧火燎地疼,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不该纵着自己的。
知道苗苗娇气,就不该把他弄得昏过去,知道苗苗不想做太子妃,就不该总试探着逼问他。
桓雁之滑坐在地上,靠着床榻小心地蜷缩着。
午后。
物干秋燥。
易卓见桓雁之连午饭也没吃,小心地敲着房门。
半晌没听见动静,小心地推门进了房间,并没有他想象中一片狼藉的景象,屋内干净整洁,只有桓雁之坐在床榻边一动不动。
“桓君。”
桓雁之没动。
易卓又小心地唤了声,“桓君,属下已经派人出去找苗苗了。”
桓雁之在耳朵在听见苗苗这两个词的时候动了动,却依旧没挪脑袋,只是眼珠子转了转。
“苗苗。”
易卓:“对,找苗苗。”
桓雁之这才回过神,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起身。
易卓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松开口气。
“桓君可要现在用午膳?”
桓雁之点头。
哪里能找到苗苗呢?他第一时间就排除了桓兴鲁和薛昆,要是他们能在萱院悄无声息地掳走苗苗,他这个太子也不用当了。
只能是苗苗自己跑出去的。
易卓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去厨房端饭菜。
桓雁之也在这个时间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床上留下的那颗红色圆珠放在手里看了又看,这会是什么?是苗苗那次醉酒时说要送他的内丹吗?
易卓端着饭菜进门时,也看见了桓雁之手中的那颗圆珠,莹润有光,瞧着比国库里的宝石还珍贵。
桓雁之见他进屋,忙收起宝石,放进胸前。
易卓罕异地多瞧了一瞬,桓君原先不是不爱重这些宝石,说劳民伤财么?怎么如今宝贝成这样?
“桓君,属下在城门口派人蹲守,只要苗苗出现,定能将他带回来。”
桓雁之用了两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将人撤回来吧。”
要是苗苗想跑,谁也拦不住。
易卓不明白桓雁之此举用意,还是答了句声“是”。
桓雁之顿了顿又道:“还是守着吧。”
易卓又应了声“好”,退出了卧室。
他千想万想没想到,他们家桓君和颜苗的结局居然是苗苗因桓君不行抛弃了桓君。
这种事哪个男人愿意面对呢?他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到片刻,桓雁之又打开房门。
“霍骁去南岛上任了吗?”
易卓迟疑了下,回道:“霍廷尉该是今日出发,如今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楚地了。”
桓雁之拧紧了眉,苗苗是跟着霍骁身边那个小少年走了吗?
说好了要是离开会提前告诉他呢?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易卓揣摩着青年的想法,“桓君,可要把人追回来?”
桓
', ' ')('雁之:“不必。”
霍骁被调任南岛,暗地里是他促成,但明面上却是父君的主意。
他若是现在就把人追回来,是打父亲的脸。
青年冷静下来,垂眸道:“准备几日后的中秋佳宴吧。”
青年转身回了卧房。
易卓不由佩服桓雁之的处世,不愧是未来的天子,受了情伤不过半日便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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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在内丹里打了个转。
不知道为什么,他醒来就变成了一颗内丹,小小的,和他出生时的内丹差不多大,但比出生时的内丹红多了。
一觉睡到午后,便听见桓雁之和易卓的对话。
易卓问要不要把人追回来时,他便支起了耳朵,直觉要追回来的人是指他。
他焦急地喊自己就在这儿,可桓雁之和易卓都听不见,然后他就听到青年沉稳的毫无波澜的声音,“不必,准备几日后的中秋佳宴吧。”
苗苗气得眼睛都红了。
昨日还和他签了保证书,说他们彼此不能有别人,只能有对方一个,他刚不见半日,桓雁之就想着选妃的事了。
难怪孔雀精说凡间的男人大多薄情寡义,没想到雁之也这样。
等他变回来,就离开建邺,再也不回来了。
呜……
少年在内丹里蹦了好几下,但内丹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牢牢地定在桓雁之胸口的口袋里。
苗苗抓着脑袋,想了半天。
陡然想起前几日黄莺来拜访他,和他说了牡丹精变回原型的事,怎么样才能变回来来着?
对,出城。
他要出城。
只要桓雁之出城,他就能变回来。
可桓雁之会出建邺吗?他是太子,要不是有大事,肯定不会出建邺的,自己不会是要被困在建邺城里了吧。
苗苗想联系建邺别的妖怪,可他就像是被封印在结界里了,什么消息都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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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雁之照常晚睡早起,披星戴月地处理公务。
苗苗趴在桓雁之怀里,日子枯燥又无聊。
他以前也没见桓雁之有这么事情要做呀,各州郡的事务,自有各郡府处理,怎么全堆到桓雁之这里来了?
而且,他还看到桓雁之在看关于国师的情报,以及被下狱的“妖怪”的身份,像是在找些什么。
桓雁之查阅了前朝各地典籍,关于有异动妖物的事情记载得少之又少,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窥得一些细节。
太白山应该是各类妖物的聚居地,而且还是个特别庞大的族群,住着不少如苗苗这样的妖精。
百姓难进易出,踏入其中便可能迷路,此地物资丰厚,没有食人的先例。
青年揉了揉额角,等局势安定,他就去太白山看看。
苗苗气呼呼地打了个转,对着青年的胸口呸了又呸。
想到桓雁之看不到自己,又连踹了两脚。
就在此时。
桓雁之拿出了朱红色的内丹。
苗苗以为桓雁之发现端倪,吓了一跳,没站稳,摔了一大跤。
陡然明亮的光线让苗苗眯起了眼睛。
然后,他便见桓雁之的唇瓣离他越来越近。
苗苗震惊,不会是要吃了他吧!
要是桓雁之把他揣怀里,他还能找机会跑路,如果桓雁之把他吞了,他就真的要陪着桓雁之入土了。
桓雁之吻了下朱红色的内丹,款款唤了声,“苗苗。”
苗苗抒了口气。
哼,坏雁之,这还是他在变成内丹后,第一次听见桓雁之唤自己的名字。
回想起桓雁之的动作,别扭地嘟着嘴,才不要给他亲。
桓雁之像是听见了苗苗说的话,又把内丹收进了怀里。
他知道这种东西绝非普通宝物,要是让人瞧见,肯定要生出许多麻烦。
挣扎三四天后,苗苗绝望了。
他哪也去不了,只能跟着桓雁之,吃饭的时候,青年揣着他,看书的时候,青年揣着他,连洗澡都要握着他。
牡丹花精变回原形还能摇两下叶子呢,他动都动不了。
不过苗苗还是坚持着在圆球里滚来滚去,说不定哪天就推动了。
入宫前一天的晚上,苗苗终于推动了内丹,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要趁着桓雁之不注意,跑到城外去,再也不回来了。
经历了一整晚的折腾,苗苗终于推动了一个手掌的距离,累死他了。
次日清晨。
桓雁之看着离他手掌几寸远的内丹,疑惑了半息。
他睡相极好,睡着后不会再有动作,为何内丹会跑到他手掌之外?
不过他也没多想,可能是不小心滚落下去的。
桓雁之看了看光滑玉润的圆球,目测了下内丹和他掌心的距离,瞬间察觉到——这样拿着很不安全。
翻开箱
', ' ')('笼,望着里面几只素雅朴实的香包,都不太满意,看着太粗糙了,配不上苗苗。
他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两掌大的绣片,朱红色的底布上绣着缠枝莲花,柔软又精致。
青年坐在窗边,兀自缝了起来。
苗苗看得起劲。
他没想到桓雁之还会这么细致的针线活,刚开始还有些生涩,穿了几针便熟练起来,修长的手指翻飞如蝶。
真厉害嘿。
等缝完了没得看了,苗苗正打算补个觉,朱红的兜子便罩了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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