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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课程很紧,苏软开始跟着上晚自习。
苏软爸妈商量了几天后,决定双方各自提前下班过来接她,但后面柯枞应早上“再次顺路买早餐路过”,听他们说起晚自习接送苏软的事时。
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可以送她回来啊,顺便去买晚餐。”
“可以吗?”顾亚秋和苏勇军都面露喜色,这样的话,他们省下的时间可以多赚点钱。
“可以啊。”柯枞应客气地说,“助人为乐是我的信条,阿姨叔叔,别客气,我这人就喜欢帮助同学。”
下楼的苏软听到这话,努力克制才没笑出声。
她一想到昨晚放学后,被柯枞应压在网吧包间里操得两腿都合不拢的画面,再联想到他说这句话时带着笑容的礼貌表情,就非常想笑。
装。
说什么帮助同学,根本就是……压榨同学。
苏软被压榨得每天都盼望大姨妈到来的日子。
夏天很快结束,冬天很难熬,天气冷,穿的衣服多,人也笨拙,感官也变得迟钝,还会感冒。
苏软保暖做得很好,可还是冻到了,上课都轻轻地拧鼻涕,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怕打扰老师和同学。
柯枞应给她买了药,又给她买了暖手宝和暖宝宝,都是趁课间送去的,给她倒了水,亲自监督她吃了下去,见她犯困,就请假带她回去。
回的是他的家。
苏软枕着他的枕头,躺在他的被窝里,鼻息间尽数都是柯枞应身上的气味,令她安心极了,她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时她急急忙忙地穿衣服要往家里赶,柯枞应按住她的肩膀,给她重新测了体温,这才低声说,“没事,我跟你爸妈说过了。”
“怎么说的?”她心里一跳,有些紧张。
“怕什么。”他握住她的手,“我说你在医务室,我看着呢,叫他们放心,他们一直跟我道谢什么的,恨不得立马把你嫁给我。”
苏软脸上带了笑,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异样的娇软,“少来。”
柯枞应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吃点东西。”
他奶奶听说苏软生病,做了不少吃的,都在保温盒里温着,冷的柯枞应拿去加热了一下,尝了尝温度之后,这才端到苏软跟前,“温度正好,吃吧。”
外面天冷,他开了中央空调,室内恒温,他穿着件黑色毛衣,苏软穿着白色毛衣,两人靠在一起吃饭,时不时地小声说话都带着笑意。
冬天是个很冷的季节。
但这个寒冷的冬天,苏软一点都不冷。
下雪那天,全校的学生都沸腾了,一群人出去到操场疯玩,高三的学生长期处于紧张的高考重压之下,难得遇到可以发泄的机会,又借着体育课,一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出去了。
苏软也被柯枞应扯着胳膊拉到了操场。
到处都是同学,他们不敢做出什么亲密的行为。
柯枞应只是拉着她,站在人群里,和她一起感受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冷触感。
“小祖宗。”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
趁着混乱,柯枞应的声音压得很低,可字字清晰地落在苏软耳际。
“以后的每一场雪,都有我陪你一起看。”
他用的是看字。
苏软不知为何,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她笑着仰起脸,软声说,“好。”
雪花很轻,她只从书上知道它的形状。
她伸手去接,那零星一片落在掌心,很快被体温融化。
她站在人群里,仰“望”着天空,在无数同学的欢呼和呐喊声中,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雪带来的感动与震撼。
她其实还听过很多关于雪的故事。
据说第一次看初雪的情侣,以后会长长久久。
她用宽大的校服袖子罩住自己的手,悄悄地靠柯枞应近了些。
随后从袖子里,牵住他的手。
柯枞应用力地反握住她。
他的体温那样烫,几乎要透过掌心,灼伤她的灵魂。
高考倒计时五十一天的时候。
高三九班一位女生跳楼自杀了。
苏软只听到尖锐的尖叫声,随后耳膜嗡地炸了开来,她预感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脚步声惊天动地,似乎整个楼层的学生都在往外跑。
她害怕极了,惶然地喊,“柯枞应!”
柯枞应刚从后门进来,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在这。”
“出什么事了?”她声音带着颤,“我听到……”
很多很多的尖叫声。
有人在喊,“有人跳楼了!”
苏软抖得厉害,“谁跳楼了?”
“你不认识。”柯枞应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一个女生。”
在高考的紧要关头跳楼,除非是遭受重大打击和刺激,不然……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傍晚的时候
', ' ')(',各班的消息都传了开来。
说是偷钱被发现,但那个女生实际上并没有偷钱,后面班长去作证,误会解除,女生回到教室。
却是有同学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谣言,回去之后告诉了班里其他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班里的人都在议论那女生是个小偷,从而全班开始对她进行了嘲笑和人身攻击。
老师知道后,训了几个学生。
后来,那群女同学愈发嚣张,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当着女生的面把她偷钱的事告诉别的班级的同学,还笑呵呵地说要让全校都知道。
女生求她们不要再宣扬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偷钱,那群女生就拿这件事做要挟,威胁女生做这做那。
这件事就像洪水,一旦开了一道闸口,就再也关不住。
女生被迫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最后实在受不了,跪下来求她们放过她。
谁知道,那群女同学把她下跪求饶的画面拍了下来,还发到了网上,女生看到后,安静地上了一节课。
最后爬楼梯到顶层,从天台一跃而下。
苏软放学后,坐在柯枞应车后座一直在哭。
“其实……忍一忍,再忍一忍,还有五十一天……”她哭得哽咽,“还有五十一天,就没事了……”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历各种人性的黑暗与肮脏,她被骗喝过拖把水,被骗踩进粪坑,被同学故意带到路中央,她什么都看不见,害怕得大哭。
那些同学,就站在她对面,一边看着她哭,一边哈哈大笑。
其实忍一忍。
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么多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一直想着,只要再长大一点,就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会看见光的。
当那个受到威胁与嘲笑孤立的女生跳楼死去时,苏软心底的光也随之熄灭了。
“柯枞应。”她很轻地声音在问,“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呢?”
有泪从她脸上滑落。
“她有眼睛,她不像我是个瞎子,可为什么……”她红着眼睛问,“为什么她们还要欺负她呢?”
“到底是为什么?”
“谁能来告诉我?”
“她做错了什么?”
柯枞应将她揽进怀里,“没有错,你们都没有做错,是这个世界错了。”
“世界怎么会错?”苏软哭着喊,“世界怎么会错?错的是我们!不然她怎么会死?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人!”
柯枞应紧紧搂住她,“是世界错了,所以需要我们来改变它。”
他一遍一遍地在苏软耳边重复,“是世界错了。”
苏软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学校的氛围严肃了很多。
警察来了好几次,各班班主任也开始回到班级展开各种开导工作,九班的几个涉嫌威胁女生的女同学被带到警局录口供,家长陪同下,她们又哭又求的,据说还做了好几晚的噩梦,精神状态很差。
毕竟马上高考,校方跟警方沟通过后,一致决定,等高考结束,再将那几个女生交由警方处理。
苏软比以前更努力了。
她考试一次比一次进步,整个人像是发条上的齿轮,全天候地运转,没有任何休息的时候。
柯枞应见她连着一个多月都在看书刷题,在放学后,骑着摩托把人带回家,关门压在沙发上操了一顿。
这一个多月,因为跳楼女生的事,苏软一直没笑过,她虽然不认识那个女生,但却在心里,将那个死去的女生和自己划分在一类。
——她们同样遭受到霸凌。
那个女生的死亡,某种意义上,像是宣告了苏软精神上的死亡。
她一直以来坚守的信仰和坚持,在女生的死亡冲击下,化为泡沫。
柯枞应狠狠地插入她,将她的腿压到极致,力道很大,苏软被插得呜咽着哭了起来,“柯枞应……”
他不忍心看她哭得委屈的小脸,狠心把她翻过来,由后操了进去,随后掐着她的细腰,凶狠地抽插起来。
苏软被插得整个身体忍不住往前耸,她的脸深深埋在沙发里,眼泪混着口水一起流了出来。
快感太重,头皮阵阵发麻,她的身体受不住地颤栗发抖,小腹更是被插得哆嗦着喷出一股又一股淫水。
“柯枞应……”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呜……不要了……”
柯枞应狠狠一个顶弄,整根插了进去,阴囊更是重重打在她穴口,直刺激得苏软颤栗不已,她咬着手指哭出一道长音,脚背绷着,淫水又喷出一股。
柯枞应低头咬着她的脖子,细密地吻她。
苏软缩着脖子颤栗地躲,“不要咬……”
她怕留下印子。
柯枞应心里自然有数,齿关咬在她皮肤上,舌尖抵着舔了舔,随后辗转咬到她的细腰。
那里分外敏感。
', ' ')('被他滚烫的舌尖一碰,苏软浑身过了电似地发抖,她哭着喊,“呜……柯枞应……不要舔……”
又痒,又麻。
还有数不尽的快感奔腾汹涌,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深陷欲潮里翻不得身,被操得下身泥泞不堪,欢愉和快感让她忍不住尖叫呻吟,被柯枞应压着操了整整四次之后,苏软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太累了。
精神上的压力让她一整个月没能好好休息,身体也早就坚持不住了,被柯枞应这么一折腾,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安睡的借口。
只是这一觉,她感觉睡了很久。
她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和柯枞应一起参加高考,出成绩之后,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一天,晚上参加同学聚餐。
柯枞应当着主任和老师的面,牵着她的手,旁若无人地拉着她坐在他旁边,吃她夹来的菜,晚上照常把她送回家。
还跟她父母促膝长谈了许久,许诺说从今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苏软觉得这个梦太真实了,因为她在梦里哭得很厉害。
柯枞应一边吻她,一边安慰她,可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那声音忽远忽近,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她又梦见自己的大学。
她和柯枞应如愿考上了A大。
她在学校成立了反霸凌社团,她和柯枞应是发起人,虽然是大一新生,但是学生会觉得他们这个社团挺有意思,批准后还批了不少赞助金。
这个社团在成立两年后,日益壮大。
最后成了近三万成员的学校第一大社团。
苏软知道,这些都是柯枞应的功劳,他整日整日地奔波忙碌,他搞课题研究,搞校外翻译,论文写了四篇,有四篇登在学校论坛,一篇上了学校社会版新闻,一篇拿了rashima创新技术奖。
大二就外出实习,大三就开始代表公司来学校招聘人才。
每次跟人介绍自己,他都会介绍他所在的反霸凌社团,以及他的老婆苏软——他们在二十岁合法领证的当天去领了证。
通过他,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反霸凌,他们参与发声,通过不同渠道去关注在校学生,并关心她们的心理状况。
因为他们的声势浩大,校方也非常重视,校长甚至在学校的记者社也参与发言,表示反对霸凌,保护每一个遭受霸凌的学生,举起反抗大旗,对霸凌者勇敢说不!
苏软作为发起人,也作为反霸凌社团的社长,被邀请去各大学校演讲,她的眼睛上没有蒙着布条,虽然看不见,但她“注视”着台下的所有同学,她的声音虽然软,却透着力量。
她将自己的过去剖开来讲给所有陌生的人听,台下很多学生都在哭,但苏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告诉所有人,她的坚持,她的理想,她的抱负。
以及她奔波这么多学校,不停做演讲的目的。
“几年前,有人跟我说,我们受到欺负,不是我们的错,是这个世界错了。”她将唇靠近麦克风的方向,加重咬字,“他告诉我,我们要做的是改变它,改变这个错误的世界。”
“这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
她“看”向台下的所有学生,“我只要活着一天,我就反抗霸凌一天。”
台下的学生全体起立,冲她拍手鼓掌。
苏软被人扶着下来,她闻到熟悉的气息,那人明明说没时间过来,此刻却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
她靠在他胸口,“我有点困了。”
“睡吧。”柯枞应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整个礼堂的学生都惊呼起来,随后就见那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目不斜视地抱着苏软离开。
背影高大,身形修长。
有人认出那是A大的新任学生会会长,更是某知名国企高薪挖过去的智能产品设计师,更是A大百年来横空出世的rashima创新技术奖的论文得奖主。
“据说他研究的智能眼镜就是为了他老婆……”
有很低的议论声响起。
最后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苏软意识一时昏沉,一时清醒,她伸出手,条件反射地喊,“柯枞应……”
梦境破碎。
她喘息着醒来。
“怎么了?”柯枞应过来抱住她,“小家伙踢你了?”
他说着,把脸凑到她肚子上,“教训”道,“都给我乖乖的!不然等你们出来,非被我揍死不可!”
苏软还在喘气,她抱着柯枞应,嗓音软软地说,“我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梦到以前了。”她靠在他肩颈,脑子里怔怔地,似乎还陷在梦里,“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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