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负担重,弟弟年纪小,萧尚轩身上的江湖气很重,在外面都喜欢替人出头,家里人的事,他当然义无反顾地独自将责任揽在肩头,主动承认唐天启是被他杀的,于是他代替大家被抓进监狱,判了个无期徒刑。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虽然一次次地减刑,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临了萧尚轩说了句令关清明暗中宽心的话。
“郝书记,我知道你是党的干部,不信迷信,但您知道吗?唐尧之的爹就是在那儿被沉的井,我想是不是他阴魂不散,来索我侄儿的命?”
“你胡说。”唐康之听见了,一把从椅子上做起来,像只斗鸡,冲萧尚轩怒目而视,拳头举起来了,但晃了晃,没下手的意思。
郝天沐早就知道两家的恩怨,一把拦住唐康之,冲萧尚轩道:“那里只有土坡子,哪来的井?”
“哎呦,郝书记,您是不知道啊,以前那儿是有一口井,就因为出了唐父的事,被填埋了,错不了,井就在那儿。过了十几年了,您到朵岭不久,当然不知道。没想到唐天启这个混蛋阴魂不散啦,可怜我家尚轩坐了十几年的牢了,这惩罚还不够么?非要以命抵命?我家方舟是个多好的孩子啊,我们萧家这些子侄里,就他一个人最懂事,最努力,靠着自己的本事考取了警校,当了公安,这才上班几年就出这种事,上天真是不长眼啊。”
“你才是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唐康之又跳了起来。
萧尚轩不认识唐康之,本来想生气,但看郝书记护着对方,也不好发怒。
郝书记心想萧尚轩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亡父真的好吗?没见人家跳起来两次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认识唐康之,连忙介绍道:
“这位是唐康之,唐队长最小的弟弟,你侄儿是我和他一起抬到医院来的。”
“啊……?哦……”萧尚轩用了两个语气词,喉结动了两下,终究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是谢还是骂?算了,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郝天沐注意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孩,貌似常见,牵着男孩的年轻妇女看着也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那妇女见郝天沐看着她,连忙牵着孩子过来,冲儿子道:“喊郝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