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冲夏明举一摆头道:“走,咱回厂。”
对手一撤,戏剧就没法往下演了,大家看了两眼觉得没意思,都撤了,孙妈耍赖无人问津,地上的石头咯得屁股又冰又疼,连忙乘势站起来,拉着儿子问长问短。
“三宝,上班上得好好的,怎么招惹夏明举了?啧啧,这个王八羔子,下手太很了,门牙都打掉了。”
“我,我……”孙伟悦发觉说话透风,加上伤口疼,不想说了,转头就回家。
“三宝,等等妈,看看,看看,牙都被打掉了,咱不能就这么算了。看我今天不去夏家灭了他们一家五口。”
孙爸一辈子就在妻子彪悍的羽翼下生活,干什么都站在老婆后面,连个屁都不敢放大声了,畏畏缩缩地跟在妻子儿子后面,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孙伟悦跺着脚道:“妈,你知道吗?我被凯茵德开了,这一切都怪你。”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孙妈刚才还在和牌友吹牛,说自己家三宝有本事进了凯茵德,工资拿得不晓得多高,一个月都能抵得上那些人半年的收入。这前脚吹的牛后脚就要收回来?让我拿什么脸出去见人哟?
“我被凯茵德开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孙伟悦今天憋气得紧,别的地方都发不出去,只能冲老妈发。
“这伢,你丢了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孙妈一头雾水,问。
“还不是你这么多年来见天欺负夏家五兄妹!”
“我欺负他们怎么了?凯茵德又不是他们开的。”
孙伟悦被老妈气得头都要爆炸了,哪有心情好好解释,何况平日都嫌弃她,气哼哼地怒吼,“不是他们开的,可开厂的是他们家亲戚。大老板是他们的姨爹,小老板是他们的表姐妹。”
“啊?还有这回事?这些倒霉催的兔崽子还有这狗屎运?他们哪来姨爹?天上掉下来的?有个这有钱的姨爹,怎么不在他们小时候出现?都穷得在垃圾堆里捡菜叶子吃了,还会放着有钱的姨爹不去求?”孙妈自我分析的时候,孙爸在旁边唯唯诺诺,跟低声下气的太监没什么区别。
“哎呦,跟你们解释不清楚,反正夏家五兄妹在凯茵德称王称霸,你儿子失业了。”孙伟悦跑回家将门关上,往床上一躺。
“都是你们,没事去欺负人家孤儿,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这么好的工作,我以后上哪儿找哦?哎呦,心疼,我的心真疼。”
孙妈和孙爸吃了闭门羹,在门口转悠了两下,问:“你这个月干了半个月,工钱结了没?没结妈去帮你要回来。”
“钱,你就知道钱,我赚的一点钱都被你送到牌桌上去养别人的老公老婆了,现在我没工作了,你让我再上哪儿找钱?”
孙妈孙爸面面相觑,这到底是结了还是没结?真是急死个人。
“儿啊,你的牙伤了,咱去医院看看吧?”
“看,看什么看?哪有钱看?你给呀?拿得出来吗?走,你们都走,别来烦我。”孙伟悦想清净一下,思考一下问题,但越想越烦,越想越烦,一纵身从床上下来,打开门,推开围上来的父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