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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岑看沈知砚嚼牛肉嚼得很香，眼皮耷拉着望着那碗面汤呆了一会儿。
“宝儿，你不是不喜欢牛肉，你是不喜欢我。”
沈知砚斜睨他一眼，夹了几根面条，送至柏青岑嘴边：“吃。”
柏青岑撩起眼皮看他，笑了：“嗯。”
沈知砚喂了他半碗，时不时观察柏青岑的脸色，见柏青岑情绪稳定下来了，说道：“我想……和我妈联系一下。”
“怎么了？”
“她昏迷的时候我就走了，这么久没我的消息，她会担心。”
“嗯，过两天放你回家看看，”柏青岑说，“现在先陪我两天。”
说罢，拿过沈知砚的手机。
“我把你妈妈的新手机号给你。”
沈知砚握着筷子怔怔看他，还没反应过来，脸前便被屏幕怼上。柏青岑成功通过了面部识别，点开通讯录，新添一个联系人。
“我给她买了智能手机，通过手机号就能搜到我给她注册的微信，你们可以打视频。”
正在输入号码时，瞧见屏幕上方闪出消息通知的横幅。
【贾和筝】：擦，真分手了？？你人呢，咋爆完料就跑呢。
【贾和筝】：不会复合的那种分手是什么意思，这不能是和平分手了吧，莫非是他……
消息概要只显示到这里，柏青岑大致扫了一眼便淡定地用手指向上一划，将通知划走。
“吃完饭你就可以和她联系，我出去一趟，有事就通知盛雾，他在门外。”柏青岑保存了联系人，将手机还给沈知砚，“可以出这间屋子，别出这栋楼。”
沈知砚一声不吭地听着，接过手机。
柏青岑盯着沈知砚的眼神忽有些发凝，带着偏执之色：“你不问我去哪儿？”
“……你去哪儿？”
柏青岑颓然两秒，撂下一句“有事儿。”
沈知砚无语地看着柏青岑站起来披上外套去出门了，放下筷子，盘着腿坐好，把手机屏幕亮开，添加微信好友。
秒通过。
【糯米团子】:妈？
【SHENG】:厌呀！
想来郑艳姝不会打字，用的语音输入。
【SHENG】:［照片］
【SHENG】:［照片］
【SHENG】:这个是，是你那个男朋友给我留的，他写了，就咋用这个手机，他给我写了这个使用方法。
沈知砚指尖双击，放大了图片看。
【如果您想使用微信联系糯糯，请点击手机里的绿色软件，点击【宝贝砚砚】四个字。】
【若想输入文字，点击屏幕下方小笑脸旁边的白色长条框，您可以看到弹出来个键盘，这时请点击字母Q上方的小话筒，开始说话，手机会自动为您转成文字，看到白色长框里有文字之后，点击发送。】
【若想拍摄照片……】
【若想拨打视频通话……】
【若您看不懂糯糯发来的文字……】
柏青岑手写了两大篇A4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郑艳姝从未使用过智能手机的，教程详细得过分。
沈知砚看着照片。
这是柏青岑什么时候着手写的？
【SHENG】:这研究了一下，终于研究明白了！
【糯米团子】：搞明白了就好。
【糯米团子】：您起的什么名字？
【SHENG】:你说这字母吗？我也不知道，你男朋友给我起的。
沈知砚懒得去猜柏青岑又想出了什么矫情的寓意，注意到郑艳姝用了“男朋友”这个词，微微蹙了下眉。
【糯米团子】：您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
【SHENG】：一码归一码。
【SHENG】：咱啊，在不在一起这个事可以再拖拖，现在不好说。他给咱买手机的钱咱得，咱得还他，知道吗？这小子把我给迷晕了还把你绑走了，主意是真正啊！
沈知砚正打字时，屏幕里蹦出通话申请，郑艳姝坐在一张大理石肌理桌前，背景像是什么豪华的公众场合，隔断屏风是舒适的怀旧黑色金属质感，晕染着灯光的灿金。
“您在哪儿？”
“咖啡厅，你男朋友请我吃饭，说是跟我聊聊你的事，”郑艳姝的表情是沈知砚少有见过的严肃，她压低音量问，“砚砚，妈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沈知砚没回应，他默然看着郑艳姝，只怕调教室中有录音的监控。
郑艳姝瞧他模样，也能猜透沈知砚的心思，愁苦着脸沉声道：“因为他绑架你？……说实话，我也是恼他，带走你也不经过我同意，我要见你，还告诉我再过几天——这小子性格太强势，你嫁过去得挨欺负。”
“嫁？”沈知砚的脸色愈发僵硬，“您不是说我嫁不过去吗？”
“嫁倒是能嫁。柏青岑和我坦白了他家的情况，跟咱查出来一样，他爸是军官。但
', ' ')('他跟柏家没什么关系，他妈妈是陪房，被他爸标记了才住进柏家的，不是正妻。他爸孩子多了去了，也不乐意管他，话都在全家面前挑明说，说是以后一点资产都不分他。他现在名下有个企业，是他妈妈给他留下的遗产——Abyss。”
沈知砚凝眉思索：“也就是说，Abyss是他妈妈的产业？”
“对，他妈妈是……是那个叫什么——千金！家大业大的，Abyss就是她家的家业之一。他妈妈本来不乐意管这性奴的交易活儿，但她是独生女，也就接手了，死了以后呢，就传给了你男朋友——你早知道Abyss是他的了？你怎么没反应，唉，我当时一听他说可是把我给……”
声音渐渐在耳边泯灭，沈知砚失了神。
他隐约听到，妈妈在劝他。
“……其实吧，妈仔细想了，咱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唉，他今早跟我说了，你们……昨晚做了。昙花没了，是吧？”
沈知砚木讷地低头看看：“嗯，没了。”
电话内沉寂了长达十秒，郑艳姝强颜欢笑道：“嗐，也不重要，你昙花是你男朋友弄没的，他知道你是处，就行了……”
沈知砚抬起眼皮。
“您的意思是，让我和他结婚？”
“……妈妈的想法，不代表你的想法。我现在也不放心他，可是他也的确是目前唯一的，最好出路了……咱先不说昙花没了，就说他对你多上心，我看得出来的，要是他被你拒绝了恼羞成怒，你想想你高三过得好吗？你还能高考吗？他是Abyss的老板，随便一句话你下半辈子就要以卖淫为生，你要想清楚……
“其实，妈妈考虑让你嫁给柏青岑，也不只是因为这些潜在威胁。这些威胁算啥呢？妈妈都带你闯过多少鬼门关了，从决定隐瞒种族办入学手续那一天，你每天上学都是走在刀刃上！大不了，咱不高考了，咱跑……什么都比不上好好活着重要。
“但是，你现在也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你男朋友挺喜欢你的，他的身份也完全能护得住你，学习成绩和你差不多，没准你们以后还会考同一所大学，他能照应着你……哎，知道他不属于军家之后啊，妈这心就放下不少，毕竟他不受柏家影响，是独立的，人生能自己做主，只要他够喜欢你，他就愿意娶你当正妻；你奴族出身当正妻，这不就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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