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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接通电话后没停下手头的动作,他轻轻搂住坐在他腿上的安静的少年为他上药,像是一个慈爱的师长在哄一个不小心弄伤自己的孩童。
“不要有桃子,他会过敏。”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用棉签蘸着药水蜻蜓点水般往那根手指尖上涂。
“田田,生日快乐。”
林坦穿戴整齐乖巧地坐在白森的怀里,身体有些不自然地颤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细腻的动作,尽管白森已经拿出他一辈子的耐心和温柔对待他的伤口,但是他却还是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剧痛。
任何人在这种清晰的痛觉之下都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怨恨伤害自己的人,可这个人却在为他疗伤。
拯救受害者的是凶手,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
“疼......”林坦的指尖瑟缩了一下,脱口而出。
白森并没有放下已经被融化的血痂染成深红色的医用棉签,好像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地继续处理恶心的血肉。
男人的嗓音像是被香烟熏过,每一个音节都散发出雄性的荷尔蒙,尤其是在他带着宠溺低声说话的时候,好像把他的心熨烫了一遍,有一种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魔力:
“忍过去就好了。”
“我好难受......”林坦打断了自己的话,白森贴在他后背上并没有看见林坦难过的表情。落地窗外的阳光把他们之间的空气晒得干燥温暖,浮尘在光束之间飘荡。
要不是林坦知道,就在他们面前那个巨大的液晶屏幕墙内隐藏着若干把不同型号的枪支,那他们此时应该就像电影里一对矫情的恋人,把这诺大的房间都渲染成粉红色的浪漫。
等到剩下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白森上药的技巧都变得熟练起来,林坦凝视着无数躺在垃圾箱里的棉签的尸体红着眼说:“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你会对他做什么?”
白森皱眉:“今天你过生日,你不需要想这些。”
林坦摇摇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再次陷入沉默。
白森把林坦的十指用干净的纱布包裹成蚕蛹形状,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我在kingclub定了位子。我记得你爱吃他家的冰淇淋。”
这家会所是富人们奢侈的栖息地,据说一次宴会的消费可以买一辆车,曾经白森在那里举办一次晚宴,由林坦全权负责,在规划菜单的时候,看着三百块钱一小块的冰淇淋,他偷偷地多加了一份。
林坦没想过白森会发现,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蛛丝马迹早已曝光在男人眼皮底下。
“原来你知道......”
“你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就像你在床上那样。”白森突然凑近他的耳边说道。
他自欺欺人地辩解:“我没有......”然后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尽管林坦使尽浑身解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体内插着那根开到最大功率的按摩棒已经在他体内嚣张地扭动了很久——从表面上看,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男人的腿上,但他的内心已经地动山摇。
白森仿佛在撕开他的伤口一般轻描淡写地说:“忍不住了,就告诉我。”
林坦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不堪的画面,努力摇了摇头,流下一颗难过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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