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顺手把门给关上,躲了出去。
诶,其实也不怪婆婆忍不住打人。
杨诣修这人,有的时候就是气死人。
只能说,杨诣修多少有点活该吧。
让儿媳妇看到自己如此粗鲁的一面,赵语芙有点儿形象崩塌的尴尬。
她丢下小铲子,没好气地跟杨诣修说:“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去解释吧!”
铲子“哐当”落在地上,杨诣修弯腰捡起来,好好儿搁在黑色的铁架子上。
他烦闷地捏了捏鼻梁,缓步回了房间。
这场谈话简直问了个寂寞。
除了得知,他可能真的喜欢过尤漪漪……
然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正确答案。
尤漪漪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修长白皙的双腿,直直地翘在凳子上。
她拿一本杂志盖住了脸,避免了与杨诣修对视,用这样的行为来暗示他——
——你不用觉得丢脸,刚才你妈打你,我其实都没怎么看清楚。
——我长这么大也还在挨我妈的打,我们都一样。这没什么。
杨诣修直勾勾地看着尤漪漪欲盖拟彰的样子。
他本只想看她藏起来的脸,奈何她双腿白得晃眼,就在他视线范围内找足了存在感。
杨诣修的眼神便挪到了尤漪漪的大腿,一路走到小腿,再到脚腕——车祸后,第一次见她时候看到的红痕早就没有了。
那不安分的脚指头,白得跟珍珠似的,跟随着主人的心情逐颗拨动,格外抢眼。
尤漪漪听到没动静了,悄悄把杂志从脸上滑下来。
却看到,杨诣修冷淡的视线,有高度,会动似的,从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处,斜向下地网过来。
将她整个人都网进一种不可逃脱的紧迫感里。
好紧张。
杨诣修莫名笑了一声。
因为尤漪漪的脸上,写满了:是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妈打你我全部都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相处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他发现这个女人有点好,七情六欲上脸,装都不装。
商场波云诡谲,杨诣修见多了心思肮脏或者九曲十八弯的人。
尤漪漪这样的人,有一种特别的清爽。
尤漪漪也不知道杨诣修在解读自己。
她只知道杨诣修找了衣服去厕所洗澡,也就是说刚才的事情揭过了。
尤漪漪松了口气。
她只要假装忘记了,不要提起就好。
直到杨诣修洗了个一小时的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尤漪漪一抬头,脸颊通红。
这男人没穿上衣,他身上还氤氲着薄薄的水汽,几柱水流顺着他的胸肌,流入腹肌分明的沟壑,滑落到更深幽的地方。
性感的要命。
尤漪漪的手机还在放一首说唱歌曲。
她却仿佛被人点了穴,不管歌曲旋律多么的强劲,她的四肢已经不会动了。
杨诣修淡淡睇她一眼,被水雾浸沙哑的清冷嗓音,迫面袭来:“跟我讲讲,以前的我们。”
尤漪漪吸了口冷气。
他的审问又来了。
她看着杨诣修的身体,脑子短暂地空白着。
怎么办,有点分不出脑子想出一个标准答案了。
第7章(二更)叫爸爸的时候,她……
尤漪漪手机还在放着app推荐的一首说唱歌曲《恋爱女人》。
“做作,
你说没有女人恋爱不作,
你说女人一天不作就失落,
就算把天说破,
她也从不承认自己有错。
爱情的本质是自私,是占有,是带着你短暂地感受堕落,不是教你做没有欲念的佛。
yoyo~
恋爱的女人就是作……”
尤漪漪在《恋爱女人》的提示下,深刻地了解到爱情的本质。
最令人艳羡的爱情,不就是一个男人无底线地包容女人的作。
她和杨诣修之前演出来的恩爱夫妻,不正是这样子?
“yoyo~恋爱的女人就是作。”
音乐不止,尤漪漪脱离紧张状态后,不由自主跟着旋律动了动肩膀。
杨诣修的思维,明显还停滞在刚才的提问上。
他垂眸轻哂:“怎么,我们的过去很难讲述,你要想这么长时间?”
相处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丝正常、合乎逻辑的点出现了。
他们之间,真实的过去是“空白”的,尤漪漪表现出来的,是虚假的表象罢了。
这才是他们婚姻的真相。
杨诣修认可这个最接近本质的答案。
尤漪漪转了转眼珠子。
她不顾杨诣修的怀疑和嘲讽,而是从包里找出了结婚证。
红本本格外刺目。
杨诣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结婚证。
他当然不记得他的结婚证放哪里了,至今也没有见过。
这是第一次见。
当红色封面一出现,他油然而生一种肃然的态度,神色凛然。
杨诣修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受法律的保护,受到各个层面的认可。
她是他合法的妻子。
杨诣修敛了敛眸,迈着大长腿走到床边,伸手想去拿大红色的结婚证。
尤漪漪却紧紧捏着结婚证,仰着脸问他:“还记得你领证那天给我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