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斌”却能感到一团热风裹着奶香扑到了他皮肤上,钻进毛孔里,半边身体酥酥麻麻好像有小虫子在爬。“杨斌”有些局促地看了他一眼,这漂亮又好闻的小青年正低头认真写字,眼帘半垂着,睫毛又长又密,握着笔的手指也细细白白,指甲盖是粉色的。
闻晋霖写完最后一个字,把填好的快递单递给他,“我填得没问题吧?”
“杨斌”及时收回视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寄件人闻晋霖,收件人林靳文,收件地址是距这不远的一间酒店,两个联系方式都写得很清晰。“没问题。”他一边说一边找了个小纸盒把薯片装起来,将快递单贴在盒子上,撕了一联还给闻晋霖。
闻晋霖随意一揉塞进口袋,“多少钱?”
“算了吧,这么近东西也轻,我明天送货顺路带过去就行。”
闻晋霖愣了愣,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都这么做生意吗?”
“杨斌”很不好意思,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因为他好看吧,这也太不正经了。
“谢谢你啦。”闻晋霖突然握起他的手,“作为回报,我帮你算个命吧。”
“杨斌”愕然,但没有缩回手,任对方捏着摆弄。
闻晋霖盯着他掌心的小痣,用指尖按住用力搓了搓,“如果我没算错,你五年前应该遇过大难吧?嗯,好像还在这次事故里失忆了,我说的对吗?”
“杨斌”眼皮颤了颤,五年前他落水失忆的事情并不是秘密,有心人要是想打听到并不困难。但就算是个有心人,也绝无对他上心的理由。他一没钱,债都没还清;二没房,住处是租的;三没车,只有一个送货小三轮。就算像一些都市传说里那样,人家想偷他的器官,他年纪也大了啊。再说,这个年轻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个坏人,大概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吧。于是“杨斌”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说了我会算命。”闻晋霖盯着他,“怎么,你不信命?”
“倒也不是不信,只是,你刚才看的是我右手啊……”“杨斌”好笑地看着他。
“……”闻晋霖将脸偏到一边,哼了一声道,“我有科学的算命技巧,男左女右那一套是封建迷信。”
“……”“杨斌”忍住笑,正色道,“闻大师说得对,你还看出什么了吗?”
闻晋霖握着他的手又看了一会儿,抬眼征询地看向他:“你一个人过?”
看来这位年轻的别具一格靠科学算命的大师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杨斌”笑着摇摇头,“我和我儿子一起住。”
闻晋霖一把甩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被揉成一团的快递单扔到他脸上,头也不回一阵风似的跑了。
“……”“杨斌”揉揉手,又摸摸脸颊,弯腰捡起小纸团。唉……也不用这么恼羞成怒吧?要是下次他再来,就昧着良心都说他算得对好了。
虽然客户没付钱,用来抵债的算命也算错了,还发脾气拿快递单砸他,但那包薯片还是要给人送到的。“杨斌”将车停在酒店门口,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靳文的电话:“喂,请问是林靳文吗?我是x通快递的,现在在酒店门口,麻烦你下来拿一下。”
“哈?你找谁?”那边听起来一头雾水。
“林靳文。”“杨斌”放慢语速道。
“林靳文?林靳文……林靳文!”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你稍等,他马上下来。”
“杨斌”在车上坐了没多久,昨天那个漂亮小青年板着一张小俊脸来到他面前,“我是林靳文,我来取件。”
“……”“杨斌”又看了一眼快递单,寄件人闻晋霖,收件人林靳文……他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