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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霓听见敲门声后抬了抬头,颈部肌肉微微紧绷,有些意外:“江尘?”
江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聊聊。”他说。
霓放下手里的笔,饶有兴味地瞅着他:“聊什么?”
江尘眯起眼来,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藏在袖子里的剪刀轻轻翻了个身,刀尖朝下:“比如,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霓仰躺在转椅上,嘴角挑起:“怎么突然对我的夜生活感兴趣?”
“随便问问。”
“那好吧。”霓笑,“昨晚我去酒吧泡了个漂亮男孩,那男孩跟你一样,不爱笑,人又冷,只不过在床上叫得欢,操起来连哭带叫,就是不禁操,晕过去了。”
江尘脸色铁青:“你昨晚去了酒吧?”
“是啊,你黑进酒吧系统,还能看到我是怎么把那个男孩骗走的。”霓嗤笑一声,“江尘,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个吧?”
江尘攥紧手里的剪刀。
“为了什么,我不好猜测,不过呢,肯定跟罗堂有关,也与这些照片有关吧。”霓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他带走的照片,照片上的江尘瘫软在办公桌上分着双腿,腿间还插着一根粗大的性器。
江尘的呼吸瞬间乱了,他劈手就要夺照片,被霓更快一步地抽走了。
“你……”江尘手里的剪刀瞬间刺了出去,霓略微错愕地敏捷翻身,又迅速擒住了江尘的手腕。
“这是准备杀我来了?”霓磕掉了他手里的剪刀,低头舔了下江尘的手腕,他在抖。
“别把照片发出去……”江尘咬着牙,“别……”
霓这才了然地挑了挑眉:“你认为,是我拍了这些照片,是吗?你以为是我上了你又给你拍下了这些照片,对不对?”
江尘低着头,神情隐忍。
霓露出个讥诮的笑,把江尘推搡到墙上,低头直视他:“我告诉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屑于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被强奸也好,被拍照也罢,你第一个要杀的要问的应该是你自己招进来的那个罗堂……懂吗?”
“……”江尘呆呆地看着霓,嘴唇颤了颤,没能说出话来。
“还有。”霓突然暧昧一笑,手指轻抚上江尘的脸颊,“告诉他,让他看好你,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在我手里,那时候,可没人陪他过家家。如果他能力不够,趁早放手,省得以后想你的时候只能看你跟我上床……”
“别说了……”江尘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颤抖,“别再说了……”
霓戏谑地笑着,松开了江尘:“说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给你听一段录音。”
他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极短的音频。
“罗哥,昨晚怎么样,爽不爽?”虹的声音。
“爽倒是爽,不过……”这是罗堂的声音,“他把我认错了。”
“啧……”
霓扣上手机,眯眼看着江尘惨白的脸色,轻声笑道:“这是停电第二天,我偶然路过训练场听见的。江尘,你真是往自己家领了一匹狼,他看你的眼神有多露骨,你感觉不出来吗?”
江尘攥紧拳头,身心剧颤。
霓低头埋在他的肩上,在江尘全身心沉浸在愤怒茫然之中的时候吻上他的侧颈,江尘身上淡淡的禁欲气息令他着了迷一样,用唇吻,用牙咬,用舌舔,霓的手顺着江尘脸侧滑了下去,一路摸过胸膛和小腹,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被抓住了。
江尘眯着眼,神情冷漠:“这不是你发情的理由。”
霓被钳制住手腕也并不着急,反而耸肩笑了,他凑近江尘,幽幽道:“你的身体,哪个男人见了不发情?”
“!”
江尘猛地推开他,双腿下意识地并紧了,难堪又无助的感觉从胸腔一点点蔓延上来。
“滚!”江尘仓皇地要出门,却听见其身后的霓慢悠悠地撂下一句。
“我说,你还是趁早放弃那个小屁孩。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很爽。”他接收到江尘投来的愤怒视线,转而歪头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江尘的裸照,语气戏谑而危险,“毕竟我还从没见过双性人,江尘。”
……
“罗哥,怎么样了?”虹一转头看见罗堂走了进来,嘿嘿笑了一声,“昨晚的套房还满意吗?”
罗堂脱下上衣,边换训练服边嘟囔道:“满意倒是满意……只不过被认错总觉得怪怪的。”
他转过头去问:“霓经常叫江教官去办公室吗?”
“还行吧,一周两三次?没什么事的话霓一般不会叫他的。”虹换好衣服等着罗堂。
罗堂皱了皱眉,无话可说,蹬上裤子后跟虹一起走进了训练场。
江尘正站在他们平时训练专用场地上,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来,罗堂跟他对视了一眼,后背突然有些发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江尘有点可怕。
“今天单练。
', ' ')('”江尘淡淡吩咐道,“虹负责记录,训练对象罗堂,教官江尘。”
“江教官,我还没热身……”
罗堂话还没说完,对面冷若冰霜的美人已经欺身过来。罗堂下意识地想要防守,又想起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鸡,他稍一犹豫,就被江尘抢了先手,三下五除二把人踹出了场地。
罗堂摔得呲牙咧嘴,抬头一看,江尘依旧冷漠地站在那里:“再来。”
操!他媳妇怎么突然暴力起来了?
罗堂一翻身站了起来,孰料下盘还没立稳,又被一下放倒在地,江尘起身拂衣,冷冷道:“起来。”
罗堂从地上爬起来,接着朝江尘冲了过去。
虹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默默数着罗堂被摔出去的次数,数到第十九次的时候,他罗哥已然狼狈挂彩,鼻血还横流了两道,凄惨又好笑。
罗堂第二十次被摔出去后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最后没能起来。江尘低头看了他一会,对虹道:“今天先到这……等会让罗堂到办公室找我。”
“好……好的。”虹诚惶诚恐地去扶罗堂,再回头看的时候,江尘已经走远了。
“罗哥……罗哥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得罪教官了?”虹把人拉起来晃了晃,“快别装了教官都走了。”
罗堂睁开一只眼,瞅见江尘走远的背影后摇了摇头,他总觉得江尘哪里怪怪的。
不会是……自己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被知道了?
……
江尘端着咖啡站在窗边,脑海里过电影一般回放着昨夜的场景,那个让他哭叫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像个虚无缥缈的人,可每次顶进他体内的时候却又真实得可怕。
他给自己的感觉,好像的确不是霓。
霓虽然有些手段,却不屑于花在床伴身上,他更喜欢契约式压迫式的索取,蒙面强奸他什么的,霓不玩。
正如第一晚江尘问的那个问题,霓明明有权利直接把他搞到手,为什么还半夜摸黑找他,第一次可以说成是刺激,第二次就是傻子了。
排除了霓,对自己有想法又不敢光明正大随心所欲的,只有罗堂了。
江尘对他醉酒的那天晚上没有太多的印象了,但还记得自己盘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感觉。昨天晚上,他也有这种感觉。
可为什么非要以这种形式,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为什么把他当傻子耍。江尘低下头去,眼角被阳光刺得有些红。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想情人,虽然外表成熟但依旧会偶尔撒娇,十分擅长烹饪,宽容他的冷漠……他本以为自己会慢慢把罗堂这个人磨成自己最舒适的弧度,结果却被对方用藏好的利刺扎得遍体鳞伤。
江尘的想法很简单,他想要个能共度一生的人,一辈子只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把所有的自己都展示给自己的爱人。
而现在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要说对罗堂的喜欢,在意识到是他强奸自己之后几乎已经消磨殆尽,硬要找回点感觉,似乎还残留了那么一点压在心底,然而也只有一点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江尘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请进。
罗堂挂着一副惨相走了进来,委屈巴巴地站在门边。
江尘背对着他,劲瘦的身形被外面的阳光勾勒出个光缘,惊艳却不刺眼。
罗堂看得有些入神,然而下一秒,他听见江尘淡淡道。
“你搬出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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