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了他们,她看不到希望,很可能会在那凄风苦雨中凄惨的离开这个世界。
钟涟漪将小脚从河水里抬起来,内劲运转之下,将脚上的水珠蒸发干警,她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对叶寒说道:“走吧。”
叶寒坐起身来,问道:“去哪?”
“去给他上坟,敬敬酒。”钟涟漪望向前方的一处小山头。
“好。”
路过杂货店的时候,钟涟漪买了两瓶二锅头,结账之后就往外走。
叶寒奇怪的问:“不买些香烛和纸钱么?”
钟涟漪摇摇头,道:“他喜欢喝酒,无论什么酒都不挑剔,我就给他买点酒。我拿着酒去陪他聊天,为什么需要香烛和纸钱?”
叶寒很想说一句可是他已经死了,然而看到钟涟漪那凛冽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再多一句嘴,她马上就会生气。
在她的心里,他应该一直还是活着的吧。
她应该不愿意承认他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就不买那些给死人用的东西。
这是病啊,严重的心病。
叶寒轻叹一声,跟着她离开了这家杂货店。
不多时,两人来到对面的山头,这里安静矗立着一座小小的坟茔。
虽然小,但修缮得很整齐。根据钟涟漪所说,她请了专人在这里照料他的居所。
钟涟漪将一瓶二锅头缓缓的洒在他的坟头,她拆开第二瓶,仰起头来,一口气灌下了半瓶。
随后她蹲下来,对着那小小的坟茔喃喃自语。
像是一位学生在老师面前,作着一个学期来最自己的总结。
她说如今上海滩的地下势力已经整合在一起了。
她说你曾经没有完成的心愿,我帮你达成了。
她还说,你放心,这是你的基业,永远会姓唐。等晓雪足够成熟,她会将这一切,毫无保留的交给你的女儿。
她又说,糖糖很快就要高考了,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她无论想去哪个好学校,她都能帮晓雪办到。
她还说,姥姥的身体很安康,她很开心。
她说了很多很多,然而叶寒知道,她是报喜不报忧。
叶寒望向那小小的坟茔,里面躺着的,是曾经雄踞江南的一方枭雄。
叶寒一直觉得唐龙象是个牛人。
不说其他,能让钟涟漪这样的女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崇拜,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就可以大概想象得到他的能耐。
然而叶寒现在对他却颇有些微词。
钟涟漪是他手把手带起来的,他教会了她那么多。
为什么没有教会她,如何看待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