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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的诺安,理所当然的生病了。
双颊艳红,水润润的眼珠子像是浸了水的琉璃似的,有些找不到焦距,茫茫然的缓缓眨着眼望秦挚,然后软绵绵的埋进他怀里头。
炙热又湿润的气息,伴随着少年因为生病带了点哑的侬语尽数喷在他肩窝上。
轻声唤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急得秦挚将人用被子裹了,匆匆套了睡裤,披着件衬衣就跑去了秦枫那屋。
门一开拽了人就走。
秦枫扫了眼秦挚身上那些昨夜里没注意到的印子——受不住推拒留下的指痕、讨好轻轻啄出的淡淡吻痕……还有肩颈留下的那个小巧赤印。
不由得就想起了昨夜尝到的滋味,不由得舔了舔唇,无声的露出点笑来。
还好秦挚拽着他埋头往前大步走着,没看见自家叔叔堪称崩坏的神情。
面色绯红陷在被枕里头的少年有些沉重急促的呼吸着,微微蹙着眉,神情有些委屈的沉睡着。
愈发惹人怜爱了。
秦枫无意识的伸了手,轻抚着诺安面颊,得到小兔子迷蒙的一个绵软蹭蹭,眸色深沉。
在秦挚急切的几声问询里恍然回了神。
用另一只手探了探额温,又做了些简单检查,头也不回的吩咐秦挚:“受寒了,去我柜里拿个体温计。”
然后秦挚就跑了。
秦枫安静的坐在床边,抚在诺安侧脸的手掌并没收回,轻轻的在他发烫的面上滑动着。
满足于猎物此时的乖巧时刻,享受着那点羽毛般时不时撒娇的蹭蹭。
直到秦挚噼里啪啦跑回来。
秦挚等秦枫掀开被子露出点诺安肌肤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压住了被角。
“那个……叔,”他有些尴尬,晃了下视线,“我来就行了。”
秦枫这回却没跟他逗趣了,只是抬了下眉:“看都看过了,还要我出去?”
不过也没再去掀,就往下拉了点,帮诺安夹好了体温计。
检查完之后回去拿药给了秦挚,也没多留,往常一样回了自己屋。
迟钝的秦挚,甚至都没注意到,他难得套上了睡衣的叔叔,身上散发着多么熟悉的气味。
折腾了一个上午,匆匆吃了早饭就跑上来的秦挚,在诺安边上趴了半天,那些高热才消下去一些。
他这才松了口气,手上的文件也终于能看进去了。
只是他有心留下,有些事却是推不了的。
抱着有了点精神,趴在他怀里半梦半醒的诺安没一会,刘叔就上来敲了门,说是秦屿叫他。
两人离开了一会,安静窝在被子里的诺安缓缓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蹭了蹭自己热乎乎的脸。
【你说,秦挚会不会留下呢~?】
【系统无法判定概率事件。】
诺安轻笑一声,也不在意。
【我觉得不会。】
【那么您做这一些又为了什么呢?】系统平板的声线里带上了一点儿疑惑。
【当然是……】眼圈樱粉的眼睛眨了眨,【很有趣呀~】
沉迷纪元前地球网络的首席阁下,这段时间凭借着能笼络一个星球的强大精神力,学到了太多太多啦。
如果系统加载个情感模块,此时大概会缓缓打出个问号了,然而它并没有。
所以它用一如既往的平直声线回应着:【宿主开心就好。】
在脑海里和系统聊着天,顺便继续上网吃瓜围观,好一会之后,秦挚回来了。
他面色并不太好看,有一些不愿不甘,却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看着床上暖呼呼伏在枕头里的恋人,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轻轻趴在了诺安背上,将脸埋在他肩颈里深深吸了口气。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诺安动了动,软软的在他唇上啾了几下。
“……等会我得出发替爸去一趟分部,”秦挚学着他,侧着脸枕在枕头上,鼻尖点着鼻尖,轻轻蹭着,“大概要出去半个多月。”
然后看着病中的少年反应弧缓慢的重复着:“……出…差?”
“对,”秦挚笑了,侧过身躺在了床沿,给诺安翻了个身,胳膊穿过肩颈,将他环在怀里,“你要半个月见不到你老公了。”
其实他出差也不过是必定的步骤,只是半个月而已,出差回来他就有理由可以有一段时间不用去公司,毕竟他落下了一个月的课程呢,好歹也要去学校报个到不是?
所以他想开了,甚至开始想分部那边的特产哪些有意思,给诺安带点什么了。
秦挚离开的时候诺安又一次睡着了,喂了点汤粥的唇上粉莹莹的,轻啄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等诺安醒过来都是夜里了,离晚餐过去了好久。
只剩下点热度的少年打着呵欠,赤裸的抱着被子走到了衣帽间里,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套了一身毛绒绒的大长耳朵兔子睡衣。
宽松又蓬软的毛绒是雪白
', ' ')('色的,耳尖和尾巴团子带着点粉,走路时一晃一晃的。
饿了的小兔子,打开了房门,踏进了只留了几盏灯的昏暗中。
刚刚端着壶咖啡去了书房出来的刘叔看见了他,走过来轻声喊住了他。
“苏少爷,您醒了。是饿了吗?”对这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很有好感的管家慈蔼的笑着问。
“刘叔。”面上还带着点粉的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是有点饿了。”
“刚病着吃点好消化的,刘叔帮你蒸碗蛋羹。”管家点点头,带着诺安下了楼。
后头,书房半敞着的门悄无声息的悄悄合上了。
厨房里头,诺安并没端着碗到外头的餐厅里,而是搬了个高凳坐在了料理台上,小小口的舀着滑嫩的蛋羹,笑得像个小太阳。
刘叔还给他热了杯牛奶,等他吃完蛋羹刚好变温,让他喝完早点休息后,刘叔就离开了。
留着诺安独自捧着玻璃杯喝着。
然后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咳咳……”呛了一口的诺安赶紧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白色的半稠奶液沾在嘴角下巴尖上都来不及擦,“先、先生。”
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腼腆笑了笑,然后又想起脸上沾着奶,又匆匆的伸手抽了纸巾抹着。
只脱了西服外套的秦屿,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衬衣小马甲,领带都没解开,垂着手直直的站在厨房门口。
身后幽暗的男人,用那双与秦挚如出一辙却又相反的狼目平淡专注的看着他。
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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