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衫的心又开始抽抽的疼,她深呼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
他不愿是他的事,她今日是一定要见他一面阐明心意的,此后他若是还是坚持如此,她便不再纠缠他了。
眼前的禁制的等级很低,可见苍越也没有真心要拦她,她要不要进来,全看自觉。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眼见景月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清怀峰,苍越率先绷不住了,想想差不多得了,只要景月衫知晓自己的态度就好。
他正要掐指将禁制打开,眼前却忽然一花。
景月衫一剑斩碎了清怀峰前的禁制,透明的屏障宛若玻璃一般碎成一片一片,整个清怀峰都隐隐在震动。
这般大阵仗自然引起了周围弟子的注意,然而一看是景月衫,大家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不约而同的视而不见,任由景月衫拔剑将清怀峰的禁制斩碎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苍越被景月衫的骚操作惊到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阵灵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个人就需要她这样来好好治治!”
苍越抿唇不言,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景月衫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
“苍越!”景月衫速度极快的奔了过来,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堪堪刹住车。
她语气忐忑不安,“你……你身体可还好吗?”
苍越冷着脸,将头转到一边不看她,“若是我没记错,我们俩已经划清界限了,我身体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景月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担心你……”
苍越现在看着就比以往虚弱不少,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浑身的气息也虚浮无比,瞧着就知道必定受了重创。
苍越适时的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病态的红晕,他稳了稳心神,毫不客气的道:“当初是你要与我情断,我也已经成全你了。现在你我再无瓜葛,我就算立时死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说的景月衫的心阵阵绞痛,偏偏她还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只看着苍越单薄的身影眼眶发红。
她避而不答苍越的质问,上前一步,“我听闻你伤势极重,到底如何了,让我看看……”
她说着就要凑上前上手,想查探他的经脉现在是何种情况,可是因为魔气暴动引起的不适。
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苍越的呼吸为之一滞,险些想凑上去将她狠狠抱住。
好在他还有理智在,赶紧后退一步,避开景月衫伸过来的手,语气严厉的道:“你别碰我。”
他的表情严厉不已,仿佛她的触碰是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恶心玩意儿。
景月衫伤心了,然而想想眼前的结果不就是自己造成的吗?说好的要坚定内心,现在如论他态度多恶劣她自己都绝对不能动摇了。
“好好好,我不碰。”景月衫后退一步,主动将双手背了身后。
诱人的馨香远去了,苍越砰砰跳的心才缓缓平复下来。他眼神变得幽深,心中暗道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刚刚险些破功。
方才情绪的突然激动让他的气血阵阵上涌,他只觉头脑发昏,眼前的景月衫都在来回打晃。
他转过身挺直了脊梁,语气极为冷淡,“我没事,你走吧。”
苍越说完这句硬气的话后,还适时的又咳嗽了几声,这次咳的非常严重,瞧着险些要将肺咳出来,同时他的身形也晃了晃,仿若已经虚弱到站不稳了。
景月衫慌了,想冲上前去搀扶他,却又怕他反感,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她顾不得因苍越的话而伤心,逮着在一旁看热闹的阵灵问:“他到底怎回事?”
阵灵嘴巴咧的贼大,闻言摇头晃脑的道:“就是自降修为导致身体受重创咯。”
“那现在该怎么办?”
阵灵摊手,“没得办法,保持心情愉悦好好养着,指不定过几年就好了。”
景月衫的刚刚松了一下,却又听阵灵道:“这次受的伤太严重了,虽说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极有可能修为就此停滞再无法精进……”
“你闭嘴!”苍越转头喝止了阵灵,然后抬头看向景月衫,眼神中尽是淡漠,“他都是胡说,我分明好得很,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你此行来地目的若是就想问这个的话,我现在如何你已经看到了,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景月衫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酸涩强行压了回去。
她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不会走的。”
“你!”苍越语气又冷厉了起来,“你来此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快说!将你刚刚在师伯面前说的话在我面前再说一遍!说出来我立马就好了!
“我……”景月衫顿时语噎了,她能说什么呢?
说她想跟他重归于好?
她之前死也不肯跟他去上界,甚至不惜与他一刀两断。现在苍越做出巨大的牺牲归降下界,她这时候巴巴的赶了过来要跟他和好,是不是显得太厚脸皮了?
苍越现在对她那么排斥,她还是不能太过违拗他的心愿,现在养伤时期最好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她先顺着他的话说,等他伤势稳定了再挑明心意同他和好。
她干脆就先厚脸皮赖在这照顾他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好好表现一番,拿出她满满的诚意,苍越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她的心意了。
想到这里,景月衫露出一抹自认为非常温柔的笑容。
“我听闻你受了重伤,心里放心不下,特来好好照顾你,等你伤好了,我再走。”
苍越:“……”他内心深处那朵期待的小火苗彻底熄灭了!
“我不要你照顾!”苍越出离的愤怒了,“没你照顾我能好的更快!”
说着他愤怒的一甩袖子,扭头就要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