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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1 / 1)

当给众人接完风, 李千斛告诉邹娥皇, 道祖要找她和容有衡的时候,曾隐晦地指了指凝水的天色,意思就是今日, 很不幸——

蓬莱道祖是一朵电闪雷鸣的乌云, 脾气很大。

邹娥皇停在道祖院外,迟疑了很久, 几秒后还是在原地徘徊。

倒不是她怕师父, 也不是她心虚。

毕竟真正该心虚的那个还走在她身后,端着师兄的架子。

邹娥皇摸了摸满头银发,她只是觉得吧...顶着这样的头去见道祖,不太好。

徒弟瞧起来比师父还老,那算怎么个事。

于是邹娥皇脚尖磨磨唧唧地挪动了几下, 竟还是寸步未动。

她站在种满艳花的院外,看着泊泊涌动的小溪, 此刻满园芳菲,和这萧条紧绷的外世恍如两个世界, 直到一声幽幽的叹气声从容有衡的口里传出。

他这个大师兄,风轻云淡地跨过邹娥皇,然后道:“师兄给你打个样。”

关于容有衡到底是去打个样,还是当个挨骂的沙包这件事还不好说。

但毫无疑问的是,邹娥皇当下是感激他的。

因为,从他迈入小院的那一刻,风不静了,云不淡了,满园美好变成了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咆哮。

等容有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后。

这半柱香里,“假死二十年…小兔崽子翅膀是真硬了…去十四盟埋妖族的线…你有病啊…”“去死”“滚”等粗俗的字眼从屋内隐隐往外传出。

邹娥皇同情的捂住耳朵。

容有衡进去时整洁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束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已经狼狈地一茬高一茬短,像是被无数把小刀切割过的杂草。

现在浑身上下,就一张俊脸还算干净。

他吐出了一口气,那双含笑的眼睛此时没半点亮光,暗沉地乜了一眼邹娥皇。

这一眼的意思很明显:道祖已经消气了,你可以进去了。

邹娥皇冲他拜了拜。

师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一场雨能下多久,一场雷又能打多久。

所以可以推类,一朵云,又能气多久。

最起码等邹娥皇走进去的时候,蓬莱道祖已经在慢悠悠地喝着今年上好的茶了。

“从密州回来了?”

道祖语气平淡,嗓子带了点沙哑,约莫着是之前骂容有衡骂的。

邹娥皇惴惴地低着头,小声道:“回来了。”

“你还挺有能耐的,”蓬莱道祖将手上的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扣,“素日里几年闷不出一个响屁,下山却次次都要惹点麻烦。”

“上一次下山,你平大旱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邹娥皇拢袖垂首,“徒儿...忘了。”

她其实是记得的。

她上一次下山是二十年前,在妖族入侵之前,人间先爆发了一场三年的大旱。

当时她去人间其实不是为了那场大旱,或者说,这在凡人口中伏尸遍野的大旱,其实从没有在修真界掀起过什么风浪。

她只是偏巧碰上了。

在那场一个人的旅途里,她遇见了新的朋友,也遇见了机缘和宝物,只是历经九险,走到最后,归来仍是孑然。

因为朋友,走散了;而机缘* ,换雨了。

最后那一日,她同旁人打了架,到最后觉得口中什么味觉都没有,只有苦,苦的她想哭,苦的她累了,坐在干裂的地上,等着那场绵延的雨。

一闭上眼,就是同行者分道扬镳的背影,是扒着她手问是血还是水的娃娃,是面黄肌瘦的奶奶哭着问她为什么人要这么累,问为什么只有凡人要为大旱遭殃,问修士为何高高在上。

问她,如果这是天罚,为什么只针对手无寸铁,不敢与天争命的凡人。

那是邹娥皇几千年,脑海里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浮现过逃避的念头。

闭眼死了,也很好。

不用再回答那些个生了锈的问题,不用再看干涸的地、麻木的人。

但她最后还是没有死,背着一把剑只剩了一口气,在淅淅沥沥的雨如所愿般落到邹娥皇脸上的时候,她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把剑还没拔出来呢。

蓬莱道祖最后在岛口找到她的时候,大约是气急了,拎着她的后衣领,一路拖了回去。

还记得那日这老者语气平淡,只说了一句:“随你们平时怎么闹,只有一点记好,我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是世事素来无常,在这句话不久后,邹娥皇是安分了,她的师兄容有衡,却“死”在了妖王手下,将这句白发人送黑发人,践行了个真...

三声冷笑自蓬莱道祖口中哼出,打断了邹娥皇的回忆。

蓬莱道祖:“忘了?我看你们一个个是当真没忘,故意跟我唱反调呢。”

“我说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小子就故意假死;你现在又换了一头白发,怎么的,看你师父我是黑发,想送走我啊?”

道祖说完这句话后,又吐了口长气:“伸手!”

邹娥皇摇了摇头。

她往后退了一步。

“不伸手?不伸手你就当你师父看不出你还有几年好活了?”

蓬莱道祖哼哼笑了,“隔壁的那个天人五衰的天机子你知道吧,头发还没白成你这样,却已经不剩十年了...”

邹娥皇闭眼,小声道:“师父,我还能活,你知道吧,我生了剑脉,能修练。”

“你还能活?”道祖哈哈大笑,语气微凉:“你当然还能活,区别就是活几年而已。”

“邹娥皇,为师只问你一件事,还有没有三年寿命。”

邹娥皇眨了眨眼睫,她不敢看道祖,只摩擦着手里的剑柄,低声道:“吃个续命丹,应该没什么大事。”

“那就是连三年都没有咯——”

蓬莱道祖这次是真被气笑了,“邹娥皇,你还记得你是个人,不是个神么?”

“你怎么比话本上那些个神仙还要没人性呢?”

人性,不该是利己,自私么,这绝非贬义词,恰恰相反,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褒义词。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没人性”呢?

邹娥皇闭眼,认命地由道祖把唾沫星子喷她脸上。

然后才低声道:“师父,徒儿不会死的。”

这句话换谁说其实只是个安慰罢了,但偏偏轻声说的人是邹娥皇,她的每句话,都未曾失信过。

哪怕不可能的事,只要她说出口,她就一定会办到。

蓬莱道祖看着她,居高临下地看了半响,视线慢慢地变软了。

这是个好孩子,他知道的。

他一直知道的。

云无心忽然觉得自己将要说话的话对邹娥皇特残忍。

衬得他特别不像一朵好云。

“你不会死,”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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